染色時需要不斷攪動,這樣布料才能染的均勻。
染色半小時後,拿出來洗乾淨,再放到化開的明礬溶液裡浸泡固色。
用鬼針草溶液染布也是同樣的染色步驟,不同的是要放進藍帆溶液裡麵,因為兩種植物的成分有差距。
等她們吃完午飯,兩塊布料也染的差不多了,江問瑜拿出來洗乾淨浮色,感覺沒必要再複染了,現在的顏色已經很好看了,就拿到陸晏洲和江幼宜麵前炫耀。
“怎麼樣?”
“好不好看?”
“我很厲害吧?”
她手裡的布料,一塊是類似小雞羽毛的鵝黃色,一塊是玫紅色的,哪怕還是濕的顏色也很明顯,很漂亮。
陸晏洲誇讚。
“厲害。”
“很漂亮。”
他這話說的真心實意。
因為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染布的。
江問瑜滿滿的成就感,她以前就特彆愛搗鼓這些,染廢的布料不少,但染的很漂亮的布料同樣不少,掛在網上還小小的賺了一筆呢!
“沒有你漂亮,在我心裡你最漂亮了。”她踮腳湊到陸晏洲耳邊騷了一把,不等陸晏洲反應過來就跑了。
“我去晾起來,晾乾了給糖糖做衣服穿。”
她歡快的聲音,順著風傳進陸晏洲的耳朵裡。
陸晏洲看著在陽光下飛舞的白色裙擺,有些出神。
江幼宜撓撓下巴,感覺壞女人好像變漂亮了,笑的時候……嗯……比陽光都耀眼,都晃到她的眼睛啦~
“爸爸~”她拽拽陸晏洲的褲腿示意他蹲下。
陸晏洲蹲下問:“怎麼了?”
“壞女人好漂亮。”
她悄聲講。
嗓音奶聲奶氣的,帶著小姑娘特有的甜糯綿軟。
可陸晏洲卻無端的想到江問瑜剛剛湊到他耳邊說的話,原本沒什麼感覺的耳膜驀然有些發熱,癢癢的,連帶胸腔也有種異樣的感覺。
江問瑜可不知道,自己在父女倆眼裡好漂亮,搭衣服的時候看到下麵的竹林裡好像有竹筍頓時又興奮了,回來衝進屋拿了竹籃,就一把拽住陸晏洲的胳膊:
“走走走!”
“我們去掰竹筍啊!”
她語氣歡快,甜甜的,和原主一貫尖聲尖氣的怒罵和嫌棄完全不同。
陸晏洲不明白掰竹筍有什麼好興奮的?春天村裡誰家不是竹筍吃到吐?
不過他也沒多說,抱起江幼宜就跟她往河邊走。
河邊那叢是水竹筍,延綿的一大片都是。
這種竹筍特彆好吃,江問瑜一到地方就鑽進去了。
看見到處都是男人大拇指那麼粗的竹筍高興壞了,彎腰就迅速開始掰。
哪怕在村裡待了好幾年,這種活動她也樂此不彼,怎麼都不覺得膩,因為收獲的感覺真的太好了,就跟找寶藏似的充滿期待。
陸晏洲給江幼宜叮囑了幾句才進去幫忙。
他對竹筍談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
這幾年有竹筍的季節,他晚上餓的胃裡火辣辣的,就會掰些竹筍生吃,多少個夜裡都是靠竹筍熬過來的。
——
江招娣和江二嬸吃了半鍋的辣椒,嘴巴腫的跟香腸似的,紅彤彤的,胃裡也一直火辣辣的疼還反酸水,上吐下瀉,屁股跟被刀劃似的,折騰的夠嗆,在自家半塌的老房子裡躺著。
眼看中午都過了,江招娣也沒有回去做飯的打算,江二叔頓時就惱了,一腳踹在她的胸口,“還躺呢?不回去做飯想餓死老子?”
江招娣不敢跟他強,拖著軟綿綿的身體往回走,走到半路又遇見了柳淮南。
柳淮南沒比她好多少,昨天差點兒被江問瑜淹死,還打的鼻青臉腫。
知青點的知青們都知道他是怎麼哄江問瑜的,明裡暗裡的擠兌他。
今天他去上工回來,連飯都沒有給他留。
說不想跟他吃一鍋飯,讓他自己想辦法。
他正要去找村長說,讓村長給他主持公道呢!
看見江招娣,他灰暗的眼睛裡有了些神采。
若是江問瑜回心轉意,自己做飯也行,怎麼著也比十幾個人的大鍋飯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