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擼起袖子,拿起從菜園摘回來的黃瓜豆角淘洗。
黑色的短發垂在額前,幾縷遮住視野,隱匿其中的黑眸依舊泛著羞惱。
而江問瑜,像是捕捉獵物身手敏捷的豹子。
氣定神閒。
遊刃有餘。
湊到他耳邊調戲他:“放著你這絕色美男子不抱,跟兔子睡覺,那是暴遣天物,要遭天打雷劈的,你忍心看我跟你的崽一起挨雷劈啊?”
語氣戲謔。
眼睛帶著笑意。
說完又垂頭喪氣,摸摸自己平坦的肚皮,語氣幽怨的自言自語,“我的崽呀,你爹嫌棄咱們娘兒倆呢!趕咱們晚上去兔籠睡,你乖,被雨淋淋沒事的,被兔子啃兩口也沒關係的……”
“你可閉嘴吧!”陸晏洲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隨後掰節黃瓜塞到江問瑜嘴裡。
江問瑜演上癮了,憤憤的咬了口黃瓜。
“你嫌棄我?”
“我貌美如花,還愛你愛你的死去活來。”
“你居然嫌棄我?”
“嗚嗚……”
她抬手擦眼淚,恰好這會兒江幼宜跑過來了,手裡還握著給江問瑜剝的杏仁,原本還興高采烈的,看見要哭的江問瑜瞬間愣住了,大眼睛裡滿是迷茫和震驚。
“媽媽?”
“你怎麼了?”
她奶聲奶氣的問。
“你爸爸欺負我……”江問瑜哭的更大聲了。
江幼宜傻眼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爸爸。
對上女兒震驚的眼神,陸晏洲後槽牙都咬緊了,感覺自己這條小命兒,遲早要在江問瑜身上玩兒完。
“趙知青,你有事?”他對著門口的方向講。
江問瑜一秒放下手,擺出正經的表情。
跟自己人可以丟臉,跟外人那是玩玩不行的。
可門口彆說人了,連片樹葉都看不到。
她頓時就明白,自己被陸晏洲給做局了。
江幼宜看她眼睛裡麵一滴眼淚都沒有,頓時也明白她是在裝哭,眼睛瞪的大大的還嗷了一嗓子,“媽媽,你怎麼可以這麼壞,亂講話?爸爸哪裡有欺負你嘛?”
“杏仁不給你吃了。”
“給爸爸吃。”
“哼!”
她氣鼓鼓的跺了跺腳,肉嘟嘟的小臉板著。
轉身跑到陸晏洲跟前,伸著小胳膊把杏仁遞給他。
她很護著她爸爸的,跟她爸爸天下第一好。
陸晏洲成功將軍,看了眼愣在原地的江問瑜,彎腰把江幼宜給抱起來,一顆一顆吃著她喂過來的杏仁,畫麵彆提多溫馨了,江問瑜徹底被他們父女倆給孤立了。
自作孽不可活!
唉!
江問瑜幽幽歎氣,不打擾她們父女倆了。
坐到鍋灶門跟前燒火,打算給趙嬌嬌燒水。
畢竟錢都拿了,不給人辦事怪不好意思的。
陸晏洲見她不說話,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掙紮,幾秒後還是低聲,對著懷裡的江幼宜耳語了幾句,江幼宜看了眼沉默的江問瑜,就從他懷裡下來咚咚的跑了。
“生氣了?”陸晏洲走到江問瑜身邊低聲問。
按照往常的情況,江問瑜是非常嘴貧到底不可的。
今天的態度有點反常,就讓他給誤會了,他越來越在意江問瑜的情緒了。
江問瑜聽見這話,眉頭斜斜的一挑,明媚的眼睛裡閃過意味深長的笑意。
陸晏洲的態度變化,她顯然是能感覺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