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比剛才剛用力,江招娣的臉被打的重重偏向一邊,迅速變得又紅又腫,頭發也亂糟糟的散下來,看著就跟瘋婆子似的,完全沒有出嫁那天,穿著紅裙子去跟江問瑜炫耀時的趾高氣昂。
江問瑜對看女人被丈夫虐待的現場沒啥興趣,就騎著自行車打算離開,誰知道卻看見江招娣眼神怨毒的,死死的盯著她,感覺隨時要撲上來咬掉她一塊肉似的,她頓時屁股一壓不動彈了。
自己良心大大的壞,還好意思恨她?
真可笑!
壞種就是壞種!
江招娣的幾個姐姐,不也照樣被江二嬸兩口子壓迫?人家怎麼不但沒把責任都怪在江問瑜的頭上,反而還記著她以前的恩情,省了自己舍不得吃的東西給她,對比真是太明顯了。
江問瑜看江問瑜停在路邊看自己的笑話,更是恨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賤人賤人賤人!
不就比我命好嗎?
得瑟什麼?
總有一天,我要死死的把你踩在我的腳底!
沒有人希望,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自己最恨的人,江招娣更是如此,可現在她還必須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麵展現在江問瑜麵前。
候耀不是好性子的,她要是現在不把他哄開心,等會兒她就算能進得去家門,也會被他用鞭子打的半死。
“耀哥我錯了,我以後啥都聽你的好不好?”江招娣笑意吟吟的湊到候耀麵前,捂著嘴在候耀耳邊說了兩句,候耀瞬間就眉開眼笑的。
“我的小寶貝兒,花100塊彩禮買你真沒買錯。”
“聰明。”
“上道!”
“我去裡麵等你,你忙完快點兒過來找我。”
說著他就手一背,昂首闊步的往廢棄廠房裡走了。
等他進去了,江招娣把淩亂的頭發收拾乾淨,才走到江問瑜身邊:“江問瑜,你看我落魄很開心是嗎?”
江問瑜笑笑,“有點兒,你結婚那天,不是還特意跑到我家去告訴我一聲嗎?我還以為你要去過好日子了,沒想到是這樣的好日子,讓我不禁有些驚訝罷了。”
她的語氣特彆輕鬆,可落到江招娣的耳朵裡,就跟能捅穿心臟的利劍沒差彆,她的臉瞬間就扭曲了,雙手也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角,手背上的青筋也崩的好高。
曾經她也以為,結完婚就能去過好日子了。
她男人是肥皂廠二車間的生產主管。
吃的是商品糧。
在鎮上也有頭有臉。
雖說年紀大一點兒,可哪裡都比老瘸子強,對她來說算是很不錯的歸宿了。
誰曉得是從一個魔窟,跳進另一個魔窟呢?
候耀年紀大,癮不小,自己不行就折磨她。
對她非打即罵,不滿足就不給她吃飯,睡覺。
不過很快就要好了,江招娣想想又笑了,摸摸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臉,“你怎麼就知道我過的不好?眼皮子淺的跟牛蹄坑似的,那天被陸晏洲那狐狸精哄的渣都不剩,有你哭的,咱們倆走著瞧,我絕對會比你過的好!”
江招娣盯著江問瑜白皙如桃花般嬌豔的臉龐,眼底的憤怒被濃烈的嫉妒覆蓋。
江問瑜聽笑了,到底是誰把誰哄的渣都不剩?
陸晏洲現在要給她洗衣服做飯做家務帶娃。
以後平反回家了,還得養擁有躺平夢想的她。
“那我拭目以待,看你跟老頭子過的有多好。”
“對了。”
“我還應該誇你。”
江問瑜豎起大拇指,一臉認真的對江招娣講。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連白發蒼蒼的老頭都能下嘴,他身上沒有老人味兒嗎?你聞著不覺得惡心吃不下飯嗎?哦我說錯了,你能有飯吃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被惡心的吃不下飯?”
“你的老頭哥哥,還在那邊兒的廢舊廠房裡等你呢!”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