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之後,李默去了老地方酒樓。
柳青青之所以定這裡,是因為曾經他倆訂婚宴就是在這個酒樓吃的。那個時候的柳青青,還沒有原形畢露。
說明她也知道,她與李默之間,還能勉強扯得上溫情的時刻。
所以說,對你最了解的那些人,他並非不知道你快樂是什麼,難過是什麼。之所以後麵給你種種傷害,並非這個人不懂你,而恰恰是因為太懂你了。
隻是如今的李默步入這個酒樓,除了覺得好笑之外,沒有其他的情緒了。三年的時間,遭受了柳家人的pua,遭遇了職場明裡暗裡的欺淩。
他這個昔日敏感自卑真誠的農村娃,也練成了一身金剛不壞。而到這個時候,再麵對柳青青這樣段位的,就覺得不過如此了。
老酒樓的地方偏僻,處於陋巷之中。曾幾何時,這樣的飯店專做一些體製內的生意,酒香不怕巷子深。
現在體製內約束越來越強,這個地方的生意也越來越差了。
李默進來的時候,大廳沒有什麼客人,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上了二樓。
進入包廂,裡麵隻有柳青青一個人。
自從上次見麵之後,有一段日子沒見了,柳青青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高傲。看到李默之後,臉上自然堆笑,不自覺就帶上了一絲諂媚。
“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李默就如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朋友,對柳青青特意的打扮視而不見,平和地對待她。
上一次見麵,柳青青已經察覺到了李默的變化。可是現在再看,對方的變化,已經讓她莫名感到一絲壓力了。
“來,坐。”
李默與柳青青相對而坐,保持了不遠不近的距離,也方便聊天。
柳青青看到李默如此豁達的態度,反而變得有些不自然,她趕忙拿起菜單走過來:“我剛剛點了兩道菜,都是你喜歡吃的。不過也不知道,你現在口味有沒有變。”
李默並沒有讓她走過來,而是擺擺手:“你我還這麼客氣乾什麼,趕快坐下來,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
豁達歸豁達,李默卻不想要靠近她。他也發現,自己似乎有一種精神上的潔癖。隻要柳青青這樣的人靠近,他就會產生生理不適的反應。
柳青青聽話坐了下來,她將桌上的酒當著李默的麵打開:“今晚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慶祝你高升。看你現在的發展,真心為你高興。來,咱們先小喝一杯。”
柳青青將酒倒好之後,然後用轉盤轉到了李默麵前。
柳青青說著,就將手中的白酒一飲而儘。
“一個菜都沒有見到,就這麼乾喝啊。”
李默一邊說一邊一飲而儘。
“菜就在後麵,我再給你倒一杯。”
柳青青說著又拿著酒瓶走過來,給李默倒了一杯。
柳青青也沒啥過分的動作,坐回去之後,再次舉杯喝下。
不過這一次,李默卻沒有舉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