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後的差距，難免讓人感慨。
好在李默態度還算端正，給足了方振的麵子。
正當方振推讓的時候，衛香也適時開口：“方局長，你就坐在這邊吧，論年齡和資曆，你都在這小子之上，跟他還客氣什麼。”
李默也頗有深意地說道：“方局長，我知道你或許心裡感謝我，但是可彆感謝錯了對象。我可是衛縣長的嫡係，有些話衛縣長不方便說，我替她說了而已。”
李默這是暗示，他之所以推方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衛香看好他。
方振聽懂了這個暗示，頓時心情又有些不一樣了。
衛香點了點頭：“老方的本事還是有的，人品我也信得過。這麼多年科技局為縣裡麵做了很多事情，我也是看在眼裡。我看就是缺一個機會，有些時候平台還是很重要的。”
衛香毫不掩飾地說了這麼一番話，方振的心也徹底放在了肚子裡麵。李默向黃水興舉薦了自己，現在衛香這個二把手也力挺自己，這讓方振看到了希望。
這個希望不僅是動一動的希望，他也綜合研究過，覺得這個投資公司是絕對能夠出政績的地方。在他眼裡，這就是一個風口，站在風口豬也能起飛，更何況自己也不是豬啊。
方振整個人宛若年輕了好幾歲，一改平時的陰沉，也變得妙語連珠了起來：“那我起身敬咱們縣長以及大家一杯，咱們一杯喝個福旺酒，福滿老山人人有。二杯喝個人和酒，學個劉備摔阿鬥。三杯喝個財通酒，爛泥灘變成長江經濟帶候補港口。”
眾人紛紛舉杯飲酒，氣氛一下子就起來了。衛香也提點了方振幾句，無非是要在本職之外，多學一點經濟發展相關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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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是逢杯必乾，整個人精神煥發。
李默卻勸住了他：“方局長，酒可不能這麼喝。你現在是特殊時期，一定要注意影響。打鐵還需自身硬，越是關鍵時候，越是要穩住自己。”
方振聽了李默的話，著實有些感動。在這個時候，李默不居功不自傲，而且還給他提醒警醒，他拍了拍李默的肩膀：“李主任，從今以後，咱們就不說彆的了。我雖然癡長幾歲，但是談對服了你這個為人。日後希望你多多照顧老哥，老哥一顆心跟你鞍前馬後。”
“提前祝老哥心想事成。”
李默舉起酒杯和方振碰了一個，兩人喝完之後，都沒有再繼續喝了。李超也知道好歹，沒有讓人繼續勸酒。
衛香坐了一會起身就準備離開，李默也跟在後麵。
兩位主客走了，飯局也都散了。
就當其他人走了之後，李超準備去扶已經醉醺醺的方振時，方才發現自己這個姑父完全是清醒的。
李超知道自己這個姑父心思深沉，看來剛才多半都是裝的：“姑父，我就知道您什麼事都沒有。”
方振頗有深意地緩緩說道：“現在倒是沒事，就是不知道後麵有沒有事了。”
李超來之前，就聽方振分析過這個局勢。可以說進有危，退無望。往前進有傾覆的危險等著，後退則是此後沒有挪動的希望。
“姑父，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實在不行就退吧。往前走，是不是太險了？”
李超都不由為自己這個姑父憂心。
方振緩緩歎了一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實我已經無路可退了。原本我沒有什麼把握，今晚這餐飯一吃，我已有三成把握。對我這種沒有過硬背景的人來說，三成已經很高了。三成不博，天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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