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熙元年第一天的清晨,陽光還未完全穿透雲層,趙靈兒便已醒來。她睜開雙眼,輕輕推了推身旁仍在睡夢中的邵明珠。
“夫君,快起身啦,今兒個可是新年。”趙靈兒溫柔地說道。
邵明珠睡眼惺忪,嘟囔著:“娘子,這天還早著呢。”但還是乖乖地起身,享受著小玉跟蘇錦兒伺候他穿衣趙靈兒則用毛巾給他擦臉洗漱。邵明珠現在已經完全沉淪於封建腐朽社會的富貴生活當中,要說之前自己還不太適應,但是現在完全就是封建貴族做派了,甚至連腳都不自己洗了。
不多時,邵明珠便收拾妥當,與趙靈兒一同來到中堂。拓跋婧瑤和慕容嫣也早已等候在此,四人各自入座。
方傑倫帶著全府的下人們在邵明珠麵前整齊地站好,四十多個下人在院子裡站成一大片,氣氛莊重而嚴肅。
方傑倫恭敬地說道:“少爺,您給大夥訓個話,做個新年的祈福吧。”
邵明珠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可平時能言善辯的他,此刻卻有些不知所措,張了張嘴,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新的一年,大家……大家好好乾!”
看到邵明珠這副模樣,下人們強忍著不敢笑出聲,而三位夫人則忍不住捂著嘴偷笑起來。邵明珠見狀,索性擺爛,大聲說道:“娘的,隻要你們跟侯爺我好好乾,老子除了媳婦兒不能給你們,其他的都沒問題!”
此言一出,全府的下人先是一怔,隨後爆發出響亮的笑聲。三位夫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方傑倫尷尬地咳嗽了一下,下人們這才趕緊閉嘴,重新恢複了安靜。
趙靈兒見邵明珠如此模樣,無奈地笑了笑,起身說道:“侯爺平日裡對大家關愛有加,今日許是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了。那便由妾身來給大夥說幾句。”
趙靈兒端莊地站在那裡,當家主母的風範儘顯。目光溫和地掃過眾人,緩緩說道:“新年伊始,萬象更新。過去的一年,侯府上下齊心協力,府中事務皆井井有條,這離不開大家的辛勤付出。新的一年,望大家繼續用心做事,侯府也定不會虧待各位。”
下人們齊聲應道:“謹遵夫人教誨!”
接下來便是領新年賞錢的時候。邵明珠背靠著右邊的椅子扶手,腿搭在另一邊的扶手上,手裡拿著杏乾邊吃邊揉著文玩核頭,依舊一副憊懶悠然的樣子。慕容嫣看邵明珠這副德行,內心苦笑了一下,侯爺有時候跟小孩子一樣,這哪裡是一位上進的侯爵,典型的“執跨子弟”。
趙靈兒站在一旁看見邵明珠這副德行,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一下。便按照名單依次給下人們發放賞錢。每個下人領到相當於三個月月錢的賞錢時,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和感激之情。
“多謝家主!多謝夫人!”下人們紛紛向邵明珠和趙靈兒行禮。
一位稍年長的仆人說道:“家主和夫人真是心善,咱們在侯府做事,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邵明珠笑著擺擺手:“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隻要大家儘心儘力,侯府好了,大家自然都好。”
趙靈兒也微笑著說:“是啊,大家在侯府,就如同在自己家一般。”
這時,一個年輕的丫鬟走上前來,接過賞錢後,激動地說道:“侯爺和夫人對我們太好了,我一定加倍努力做事。”
邵明珠點點頭:“好好好,有這份心就好。”
領完賞錢,下人們散去,各自忙碌去了。中堂裡隻剩下邵明珠和三位夫人。
拓跋婧瑤笑著說:“侯爺今日可真是有趣,平日裡的伶俐勁兒都跑哪兒去了?”
邵明珠撓撓頭:“在自家人麵前,反而不知說啥好了。”
慕容嫣也說道:“侯爺這是真心對待大家,所以才會如此。”
趙靈兒看著邵明珠,眼中滿是溫柔:“夫君心地善良,從不苛待下人,這侯府上下誰不敬重侯爺。”
邵明珠握住趙靈兒的手:“靈兒,還是你懂我。”
正說著,一個小廝跑進來稟報:“侯爺,夫人,外麵有幾位大人派人送來了賀禮。”
邵明珠說道:“靈兒,你去安排一下。”
趙靈兒應了一聲,便跟著小廝去處理。
拓跋婧瑤說道:“侯爺,這新年一開始,侯府就如此熱鬨,定是個好兆頭。”
邵明珠笑道:“希望這一年都順順利利的,咱們一家人永遠都不分開。”
慕容嫣輕輕說道:“有侯爺在,定會的。”
中午時分,侯府擺上了豐盛的宴席。邵明珠與三位夫人,翔哥兩口子,郭芳一家,還有趙駿跟何靜姝。圍坐在一起,共享美食。
“這道菜味道不錯,你們多吃點。”邵明珠不停地給夫人們夾菜。
趙靈兒說道:“夫君,不用管妾身,您多照顧一下兩位妹妹。”
宴席間,歡聲笑語不斷。
下午,邵明珠帶著夫人們在府中花園散步。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這花園裡的梅花開得真美。”拓跋婧瑤說道。
邵明珠聽完來了興致,隨口便吟詩道:“梅蕊臘前破,梅花年後多。絕知春意好,最奈客愁何。雪樹元同色,江風亦自波。故園不可見,巫岫鬱嵯峨。”
慕容嫣聽完跟邵明珠起了共情道:“侯爺大才,此詩真是絕頂的好詩,侯爺可是想家了。”
邵明珠感慨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邵明珠從小便跟在師傅身邊,連父母的麵都沒有見過。如今家師仙去,就剩我們哥倆相依為命。好在有你們相伴,我才有了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家,這才是最美好的,你們夫君我知足了。”
拓跋婧瑤聽完鼻子一酸,沒想到侯爺的身世如此淒慘,便走過去輕輕抱住了邵明珠道“侯爺,我們姐妹都是您的家人,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們一家人永遠都在一起,絕不分離。”
邵明珠感動的輕撫了一下拓跋婧瑤垂在肩上的長發道“好,我發誓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邵明珠隨後拉著夫人們在花園中的亭子裡坐下,聽著外麵傳來的爆竹聲。
趙靈兒靠在邵明珠的肩膀上:“侯爺,願我們每年都能如此團圓、歡樂。”
邵明珠緊緊擁著趙靈兒:“會的,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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