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宮變2
就在這時，殿門被急促地敲響，崔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幾分焦急：“陛下！陛下！您可安好？”
司馬凝霜連忙轉身，快步走到殿門前，打開門，隻見崔福滿頭大汗，神色慌張地站在門外。他一見司馬凝霜，立刻躬身行禮，語氣急促地說道：“陛下，大事不好！虎賁軍反叛了！邵侯爺正帶著羽林軍和神機營平叛，宮內暫時安全，但外頭亂得很，還請陛下千萬不要離開永樂宮！”
司馬凝霜聞言，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不安。她緊緊抓住崔福的衣袖，低聲問道：“虎賁軍反叛？這怎麼可能？王景和劉易呢？他們為何不製止？”
崔福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說道：“陛下，王景和劉易兩位將軍……他們已經被侯爺拿下，據說是因為抗命不遵，拒不執行侯爺的調令。虎賁軍中有一部分將士不滿侯爺的做法，這才引發了叛亂。侯爺已經調集了神機營和羽林軍，正在全力鎮壓，請陛下放心，侯爺一定會儘快平息叛亂，確保陛下的安全。”
司馬凝霜聽完，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鬆開崔福的衣袖，緩緩後退幾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聲喃喃道：“抗命不遵……虎賁軍反叛……明珠……你動手之前為何不跟朕說一聲，朕現在還是皇帝呢！”
崔福見司馬凝霜神色恍惚，連忙上前一步，低聲勸慰道：“陛下，侯爺一向忠心耿耿，此次行動也是為了維護宮內的安定。還請陛下不要多想，安心待在永樂宮內，侯爺稍後便會前來向陛下稟報詳情。”
司馬凝霜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著崔福，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大伴兒，你實話告訴朕，萬戶侯……他真的是在平叛嗎？還是說，他另有圖謀？”
崔福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了平靜。他低下頭，恭敬地說道：“陛下，侯爺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此次虎賁軍叛亂，若非侯爺及時調兵鎮壓，隻怕後果不堪設想。還請陛下相信侯爺，一切等他來了再說。”
司馬凝霜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好，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若有任何消息，立刻來報。”
崔福躬身行禮，退出了殿外。司馬凝霜獨自坐在椅子上，聽著宮外傳來的喊殺聲和槍聲，心中越發不安。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火光衝天的景象，低聲喃喃道：“明珠……你現在就開始獨斷專行了，朕……還能相信你的承諾嗎？”
皇宮內的端門前火光衝天，喊殺聲、金屬碰撞聲與火槍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神機營的將士們列成整齊的方陣，手持火銃，麵無表情地朝著虎賁軍的叛軍推進。他們的步伐整齊劃一，仿佛一座移動的鋼鐵城牆，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虎賁軍的將士們原本還試圖組織反擊，但在神機營的火力壓製下，他們的陣型瞬間被撕裂。火銃的轟鳴聲如同雷霆般炸響，每一次齊射，便有數十名虎賁軍將士倒下。鉛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穿透鎧甲，撕裂血肉，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和血腥味。
“穩住！穩住！不要後退！”虎賁軍的一名將領揮舞著長劍，試圖穩住陣腳。然而，他的話音未落，一顆鉛彈便擊中了他的胸膛。他悶哼一聲，低頭看向自己胸口噴湧而出的鮮血，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隨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虎賁軍的將士們見狀，士氣瞬間崩潰。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武器，火銃的威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鉛彈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他們的生命。前排的將士們紛紛倒下，後排的人則開始慌亂地後退，陣型徹底崩潰。
“逃！快逃！我們根本不是對手！”一名虎賁軍士兵丟下手中的長矛，轉身就跑。他的舉動如同導火索，瞬間點燃了全軍潰敗的火焰。虎賁軍的將士們紛紛丟盔棄甲，四散奔逃，場麵一片混亂。
神機營的將士們見狀，依舊麵無表情地繼續推進。他們的火銃再次齊射，鉛彈如同狂風驟雨般席卷而過，將逃竄的虎賁軍將士一一擊倒。虎賁軍的潰敗已成定局，他們的抵抗在神機營的火力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叛軍！殺！”趙翔冷冷地下達了命令。神機營的將士們立刻分成數個小隊，開始追擊潰逃的虎賁軍。他們的動作迅捷而冷酷，仿佛一群無情的獵手，正在追捕驚慌失措的獵物。
虎賁軍的將士們在神機營的追擊下，狼狽不堪。他們丟掉了武器，脫下了沉重的鎧甲，隻為了跑得更快一些。然而，神機營的火銃依舊無情地追隨著他們，每一次槍響，便有一名虎賁軍將士倒下。
“救命！救命！”一名虎賁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著，他的腿上中了一槍，鮮血順著褲腿流下。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追擊的神機營將士，眼中滿是恐懼。然而，他的呼救聲還未落下，一顆鉛彈便擊中了他的後背。他撲倒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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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門前，虎賁軍的屍體堆積如山，鮮血染紅了地麵。神機營的將士們站在屍堆之間，麵無表情地裝填著火銃，仿佛剛剛結束的隻是一場普通的訓練。他們的冷酷與高效，讓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邵明珠站在高處，冷冷地注視著戰場。他的身旁站著趙駿和李恪，二人神色肅穆，等待著邵明珠的下一步指示。
“侯爺，虎賁軍的叛軍已經被我們壓製住了，接下來該如何行動？”趙駿低聲問道。
邵明珠眯了眯眼睛，語氣冰冷地說道：“傳令下去，凡是反抗者，格殺勿論！跪地投降可以不死！”
趙駿點頭稱是，立刻轉身去傳達命令。李恪則上前一步，低聲問道：“侯爺，陛下那邊……是否需要派人去安撫一下？畢竟宮內如此混亂，陛下難免會心生疑慮。”
邵明珠聞言，冷笑一聲，淡淡道：“不必了。等本侯解決了叛軍，自然會去永樂宮向陛下稟報。現在，最重要的是徹底鏟除虎賁軍的殘餘勢力，確保宮內的安全。你帶著羽林軍去永樂宮守衛陛下的安全。”
李恪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邵明珠則轉身望向永樂宮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低聲喃喃道：“陛下……您很快就會明白，本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為了這天下。”
宮內的戰鬥仍在繼續。司馬凝霜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火光，心中充滿了不安和疑惑。她知道，今夜過後，這宮內的局勢，恐怕將徹底改變。而她，作為一國之君，卻隻能在這永樂宮內，等待著邵明珠的到來。
宮外的喧囂聲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仿佛整個皇城都被鮮血和硝煙籠罩。她的心中充滿了不安與糾結，既擔心自己的侄子司馬鄴未來的命運，又無法割舍對邵明珠的感情。
就在這時，殿門被輕輕推開，邵明珠大步走了進來。他的鎧甲上還沾染著血跡，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如刀。他一進門，目光便落在了司馬凝霜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陛下，”邵明珠微微躬身，語氣中帶著幾分恭敬，卻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勢，“虎賁軍的叛亂已被平定，宮內局勢已穩，您可以放心了。”
司馬凝霜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著邵明珠，低聲問道：“明珠，虎賁軍……傷亡如何？”
邵明珠走到她身旁，語氣平靜地說道：“虎賁軍傷亡一千餘人，剩餘將士已全部投降。宮內局勢已完全掌控，陛下不必再擔心。”
司馬凝霜聞言，心中一顫，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她低聲喃喃道：“一千多人……血流成河……明珠，你為何要如此狠心？他們都是朝廷的將士，為何非要趕儘殺絕？”
邵明珠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陛下，虎賁軍抗命不遵，公然叛亂，若不嚴懲，何以震懾天下？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維護朝廷的安定，確保陛下的安全。”
司馬凝霜苦笑一聲，目光中帶著幾分哀傷：“為了朕的安全？明珠，你真的隻是為了朕嗎？還是說……你隻是為了你自己？”
邵明珠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被他壓下。他上前一步，握住司馬凝霜的手，語氣中帶著幾分溫柔：“凝霜，你我相識一場，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這天下。隻有徹底鏟除那些不安分的勢力，我們才能真正掌控這天下，實現我們的抱負。”
司馬凝霜低下頭，眼中淚水悄然滑落。她低聲說道：“明珠，我知道你有雄心壯誌，可是……這天下真的需要如此多的鮮血來鋪就嗎？朕……我已經厭倦了這宮中的爾虞我詐，厭倦了這無儘的權力爭鬥。我現在隻想假死脫身，讓鄴兒繼位，從此遠離這紛爭，可是……可是朕又擔心，鄴兒當了皇帝，會不會也像朕一樣，隻是一個傀儡？”
邵明珠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輕輕抬起司馬凝霜的下巴，凝視著她的眼睛，低聲說道：“凝霜，你何必如此悲觀？吳王年紀尚小，若你願意，我會一直輔佐他，讓他成為一個真正的明君。”
司馬凝霜搖了搖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明珠，你真的覺得……我們可以掌控這天下嗎？權力……隻會讓人迷失自我。朕已經看透了這一切，可是你……你卻越陷越深。朕愛你，可是朕也害怕……害怕有一天，你會為了權力，連朕也舍棄。”
邵明珠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緊緊握住司馬凝霜的手，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凝霜，你為何要如此懷疑我？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過。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未來。你若不信，我可以立刻放棄一切，帶你離開這皇宮，遠走高飛。”
司馬凝霜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幾分希望：“真的……可以嗎？我們可以離開這裡，遠離這權力的漩渦，去過平凡的生活？”
邵明珠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他低聲說道：“凝霜，現在還不是時候。宮內局勢剛剛穩定，若我們此時離開，天下必將大亂。再給我一些時間，等我徹底掌控了局勢，我一定帶你離開，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司馬凝霜聞言，眼中的希望之色漸漸黯淡下來。她苦笑一聲，低聲說道：“明珠，你終究還是放不下這權力……朕明白了。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吧。”
邵明珠緊緊抱住司馬凝霜，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凝霜，請你相信我。無論未來如何，我都不會辜負你。這天下，終究是你們司馬家的。”
司馬凝霜靠在邵明珠的懷中，淚水無聲地滑落。她的心中充滿了糾結與痛苦，既無法割舍對邵明珠的愛，又無法忽視自己對權力的厭惡與恐懼。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改變邵明珠的決心，而她的命運，也將與這權力的漩渦緊緊糾纏在一起，無法逃脫。
夜色漸深，燭火搖曳，映照出兩人緊緊相擁的身影。然而，他們的心中，卻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鴻溝，無法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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