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紙，輕柔地灑在漁洋公府的飯廳裡。邵明珠與一眾夫人圍坐在餐桌旁，享用著早點。餐桌上的早點種類雖不算繁多，卻透著家常的溫馨。熱氣騰騰的包子散發著麥香，金黃的油條和油餅泛著誘人的光澤，小米粥在碗中微微蕩漾，旁邊幾碟鹹菜搭配得恰到好處。因為邵明珠成功研發出榨油技術，這油條和油餅才得以出現在餐桌上，成為眾人喜愛的美食。不過，糖油餅的數量極為稀少，西晉時期，人們主要食用麥芽糖和蜂蜜，蔗糖雖已出現，但提煉技術尚不成熟。在南方，甘蔗已然存在，可大多隻是被人們拿來咀嚼品嘗，結晶蔗糖的技術還未被發明。而邵明珠雖掌握了相關技術，無奈當下戰亂頻繁，南方的特產難以運輸到北方，致使他手中的紅糖和白糖格外稀缺。
趙靈兒笑意盈盈地拿起粥勺，為邵明珠盛第二碗粥，輕聲說道：“老爺，若瀾妹妹今日邀請姐妹們去逛街，之後還要去真定縣伯府上用餐，您要不要一同前去呀？”
邵明珠微微搖頭，一邊夾起一根油條，一邊說道：“我就不去了，今日還得進宮給陛下上課呢。”
說完，他環顧著眾女，滿臉寵溺地說：“你們呀，看上什麼就儘管買，千萬彆給我省錢。如今你男人我有的是錢，就說幽州每年青鹽的利潤，足夠咱們這一大家子的日常開銷了，更彆說還有瓷器和釀酒的生意。所以啊，喜歡什麼就買，彆委屈了自己。”
這時，司馬凝霜緩緩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平靜地說道：“老爺，我今天就不去了。我打算今日進宮去拜見太後。”
邵明珠一聽，心裡頓時明白司馬凝霜這是要去跟荀曦攤牌，不禁麵露難色，看著她勸說道：“夫人啊，我今日進宮是給陛下上課，帶著家眷進宮實在是不太妥當吧。”
司馬凝霜微微皺眉，語氣堅定地回應道：“老爺您是給陛下授課，而我是以東平郡主的身份進宮去給太後請安，這並不衝突。”邵明珠無奈地歎了口氣，深知凝霜心意已決，勸不動她，隻得說道：“罷了，那你就隨我的馬車一起進宮吧。”
說罷，他又低下頭，默默吃起早點，隻是心中難免多了幾分擔憂，暗自思忖著今日這進宮之後，不知又會生出怎樣的事端。
馬車緩緩朝著北苑行宮的方向駛去，車內空間雖不算狹窄，但也顯得格外靜謐與私密。司馬凝霜目光溫柔，抬手用手中的手帕，輕輕為邵明珠擦拭著鼻子上滲出的細密汗珠，語氣中滿是關切：“老爺，這天氣一日比一日涼爽，您怎麼還在出汗呀？莫不是在擔心妾身進宮後，會跟太後說些什麼吧？”
邵明珠聽聞，嘴角微微上揚，一把將司馬凝霜緊緊摟入懷中，鼻尖輕嗅著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蘭花香，調笑道：“你可真是小瞧你家老爺我了，爺我還不至於如此。隻是你到了宮裡，與荀曦說話可得好好說，彆著急上火的。你最近這火氣確實大了些，看來以後我得多往你房裡跑跑，好好給你降降火氣。”
司馬凝霜這次沒有如往常般羞澀臉紅，反而神色坦然，挑眉說道：“好啊，省得你整日在外邊招蜂引蝶，勾三搭四的，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家伺候老娘我呢。”說罷，她微微仰頭，主動獻上自己嬌豔的紅唇。邵明珠順勢迎上，兩人的唇緊緊貼合在一起，起初隻是輕柔的觸碰，漸漸地，吻愈發熱烈起來，仿佛要將彼此的情感都融入這一吻之中。
隨著情感的升溫，邵明珠的手不自覺地探向司馬凝霜的衣襟，司馬凝霜察覺到他的動作，趕忙伸手及時按住，嬌嗔道：“死鬼，你也不看看這是在哪兒呢，你的臉皮怎麼變得越來越厚了。”然而，邵明珠的手並未停下，反而順著她的裙擺悄悄伸了進去，一邊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柔軟觸感，一邊嬉皮笑臉地說道：“你跟我都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我為啥不長胡子嗎？還不是因為這臉皮比城牆都厚呀。”
此時的司馬凝霜，被邵明珠的舉動弄得呼吸急促，氣喘籲籲，臉頰泛起如晚霞般的紅暈，眼神也逐漸變得迷離起來。但即便如此，她仍努力保持著一絲理智，輕聲喘息著說：“死鬼，趕緊把手伸出去，在這裡可不行。”邵明珠卻一臉壞笑，手上動作不停，說道：“你剛剛不是還說讓我在家伺候你嗎，那我現在就開始好好工作呀。”司馬凝霜見他似乎要動真格的，心中一驚，趕忙用力推開他，略帶慌亂地說：“這裡真的不行。”隨後，她嬌喘著倒在邵明珠的懷裡，一隻手輕輕放在他的胸口，眼神中透著幾分眷戀與感慨，說道：“老爺，妾身發現這兩年您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啊，跟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一模一樣，一點都不顯老。”邵明珠輕輕摩挲著她纖細的腰肢，溫柔回應道：“我才二十出頭，正值青春年少，肯定沒什麼變化呀。”
司馬凝霜微微歎了口氣，神色有些落寞，輕聲說道：“妾身歲數可不小了，卻一直沒能給老爺生個一兒半女的……”邵明珠趕忙將她摟得更緊，安慰道：“不著急，這生孩子講究的是緣分，急也急不來，咱們慢慢來吧。你瞧，我都不著急，你又何必如此憂心呢？咱們以後一起努努力，總會有孩子的。”說完，他在司馬凝霜的紅唇上輕輕親了一口，目光堅定地說：“以後咱們的孩子，就讓他承襲我的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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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凝霜一聽，臉色瞬間大變，急忙說道：“夫君，這可萬萬不行啊！靈兒是你的正妻，按照規矩，她的孩子才是你的嫡子，理應繼承爵位。”邵明珠輕輕搖了搖頭，認真說道：“話雖如此，但是你如今的身份可不一般。你是陛下的姑姑，又是東平郡主，更何況還曾貴為先帝。你想想，朝廷上下那些人，能輕易讓靈兒的孩子繼承我的爵位嗎？自從陛下給你我二人賜婚以後，從大義上講，你就是我的正妻。靈兒雖是平妻，但這嫡子之位，恐怕隻能是你的孩子來繼承我的爵位了。”
夫妻二人在車內輕聲交談，時光在溫馨又略帶複雜的氛圍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覺間，馬車緩緩停在了神武門前。邵明珠整理了一下衣袍，準備前往勤政殿為司馬鄴授課。而司馬凝霜則神色凝重，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長秋宮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荀曦正慵懶地斜倚在軟榻上，這幾日她不知為何，總是嗜睡，精神頭欠佳，連平日裡喜好的美食也沒了胃口。就在她半夢半醒之際，一名宮女輕手輕腳地走進殿內，恭敬地稟報：“太後娘娘，東平郡主要見您。”荀曦聽聞，頓時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她心裡清楚，司馬凝霜身份敏感，平日裡不會輕易進宮，畢竟宮裡認識她的人不在少數，雖說她的身份如今已是不公開的秘密，但每次進宮仍冒著不小的風險。上次司馬凝霜進宮，荀曦就聽太監說起，禁軍將士見到她，竟全部跪地行禮。此番她寧可冒險前來，想必是有要事。荀曦趕忙吩咐：“快請她進來。”
不多時，司馬凝霜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殿內，見到荀曦，她微微屈膝，恭敬地行禮。荀曦趕忙起身，快步上前將她扶起，臉上堆滿笑容，熱情地說道：“妹妹今日怎麼有時間來看嫂子啊？快，快坐下喝口茶。”司馬凝霜微微點頭，輕聲問道：“皇嫂今日可好？我瞧著嫂子今日氣色不太好，有沒有宣太醫來瞧瞧？”荀曦擺了擺手，連忙說道：“沒事，估計是近日偶感風寒了，身子有些乏。妹妹今日進宮，可是有什麼事？”
司馬凝霜凝視著荀曦，眼神中交織著複雜的情緒，沉默片刻後，終於開口道：“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往後，我是該稱呼太後您為皇嫂，還是姐姐呢？”荀曦何等聰慧，一聽司馬凝霜這話，心中便明白，她與邵明珠的事，司馬凝霜已然知曉。荀曦微微低下頭，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與愧疚，囁嚅著說道：“妹妹，我知道你心裡有氣，可是……可是本宮實在控製不住……”
司馬凝霜眉頭微蹙，目光嚴肅地說道：“皇嫂，如果此事傳揚出去，讓朝中大臣們知曉，我夫君還有您該如何自處？這淫亂後宮的罪名，你們可擔待不起啊！尤其是我夫君，他如今正站在風口浪尖上，此事一旦敗露，他的處境可就危險了。”荀曦聽完，神色變得愈發黯然，她抬起頭，眼中滿是無奈與執著，說道：“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我對他，是真心喜歡，真的控製不住自己啊……”
司馬凝霜看著荀曦那副執著的模樣，心中既氣又急，深吸一口氣後，放緩了語氣說道：“皇嫂，您貴為太後，身份尊崇無比，這天下間什麼樣的男子沒有？又何苦非得與我夫君牽扯不清，陷他於險境呢？”
荀曦眼中泛起淚光，輕輕搖頭道：“妹妹，你不懂。我在這深宮裡，看似高高在上，實則孤獨寂寞。遇到子卿後，他的才情、膽識，無一不讓我傾心。這種感覺，我從未有過，所以才……”
司馬凝霜打斷她的話，急切地說：“皇嫂，感情之事固然重要，但您也得顧全大局啊。如今這局勢本就複雜，各方勢力都盯著我夫君，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之地。您與他的私情一旦暴露，那些對他心懷不滿的人定會借此大做文章，到時候，恐怕整個朝堂都要掀起軒然大波。”
荀曦咬了咬嘴唇，眼中滿是掙紮：“妹妹，我也不想給他帶來麻煩，可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從與他相識，我的心便再也收不回來了。”
司馬凝霜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皇嫂，既然事已至此，我希望您能與我夫君斷絕往來。您若真心為他好，就該為他的前途和安危著想。隻要您答應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荀曦麵露難色，猶豫許久才說道：“妹妹，讓我就此放下，實在太難了。但我也明白你的擔憂，可我……真的舍不得他。”
司馬凝霜看著荀曦這般糾結，心中不禁有些動容，但仍堅定地說：“皇嫂，長痛不如短痛。您想想，若是你們的事被曝光，不僅我夫君，就連陛下的顏麵也會受損，這大晉的江山社稷也可能因此陷入動蕩。您身為太後，肩負著守護皇室尊嚴的重任，不能因一己私情，而誤了大事啊。”
荀曦緩緩低下頭，沉默良久。許久之後，她抬起頭，眼中淚光閃爍，聲音略帶顫抖地說：“妹妹，我答應你，會儘量克製自己，與他保持距離。但你也要答應我，好好照顧他，讓他平安無事。”
司馬凝霜微微點頭，說道：“皇嫂大可放心，他是我夫君，我自然會竭儘全力護他周全。隻是希望您莫要再讓他陷入這般危險的境地。”
荀曦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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