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珠的蘇醒和傷勢穩定,如同給動蕩的順天府注入了一劑強心針。然而,他重傷未愈,趙翔嚴令其至少臥床靜養一月,嚴禁挪動。於是,開原公主府這座原本清幽的皇家彆苑,瞬間成了整個幽冀乃至大晉的權力中心!
真定縣侯府的門檻,在趙翔那場驚世駭俗的“輸血縫合”神術後,幾乎被蜂擁而至的訪客踏破!無論是真心仰慕還是彆有用心,所有人都想親眼見見這位“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仙弟子”!趙翔不勝其擾,乾脆閉門謝客,專心在工部督造新式火器和改進蒸汽機原型,隻偶爾來公主府為邵明珠複診換藥。他越是神秘低調,關於他和邵明珠師兄弟乃“仙人弟子”下山匡扶社稷的傳言就越發甚囂塵上,無形中更增添了邵氏集團的威望和神秘光環。
東暖閣內,藥香依舊彌漫,但氣氛已截然不同。寬大的金絲楠床榻上,邵明珠半倚著厚厚的錦墊。他臉色依舊蒼白,唇色淡薄,腰間纏著厚厚的繃帶,左臂也用夾板固定著,整個人透著一股大病初愈的虛弱。然而,那雙深邃的眼眸,卻已恢複了往日的銳利和清明,如同蟄伏的猛虎,雖暫時蟄伏,卻威勢不減。
床榻前,臨時擺放著一張巨大的老榆木書案。上麵堆滿了來自三省六部、各州郡以及邊關的緊急奏報、軍情塘報!司馬鄴、和嶠、祖逖、侍中張韜、拓跋銳、慕容皝、段疾陸眷等核心文武重臣,肅立兩側。氣氛凝重而肅殺。
“老師!您……您感覺如何?”少年天子司馬鄴看著邵明珠虛弱的樣子,眼圈微紅,聲音帶著哽咽和擔憂。邵明珠不僅是他的老師,更是他唯一的依靠!這幾日邵明珠昏迷,他如同失了主心骨,寢食難安。
“陛下放心,臣……死不了。”邵明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聲音沙啞卻帶著安撫的力量,“讓陛下和諸位……憂心了。”
“太傅洪福齊天!定能早日康複!”眾臣齊聲應道,語氣真摯。
“刺客……可有眉目了?”邵明珠目光轉向侍中張韜,眼神陡然轉厲!那日西市的驚魂和劇痛,他記憶猶新!
張韜上前一步,躬身道:“回太傅!神闕衛聯合司隸校尉府,已鎖定了數名可疑人員!皆是王浚舊部死忠!其中一人……曾在盧府彆院當過護院教頭!目前正在全力追捕!順天府已戒嚴,他們插翅難飛!相信……很快就能揪出幕後主使!”他語氣沉穩,但眼中寒光閃爍,顯然動了真怒。
邵明珠微微頷首,眼中殺意一閃而逝:“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幕後之人……無論牽扯到誰……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諾!”張韜沉聲應命。
話題隨即轉向最緊迫的軍情。祖逖麵色凝重地稟報:“太傅!河內郡方麵,石勒殘部已被劉聰派去的將領接收整合!據平陽密探急報!劉聰已下詔!集結平陽、河東、河內三地精銳,號稱二十萬!由其弟劉曜為帥,大將呼延晏為先鋒!意圖……趁太傅您重傷未愈之機,大舉東進!反撲冀州!奪回襄國!兵鋒……直指鄴城!”
此言一出,暖閣內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所有人都看向邵明珠!劉聰此舉,無疑是趁你病,要你命!若讓其得逞,好不容易穩定的冀州局勢將瞬間崩壞!甚至可能威脅幽州!
司馬鄴小臉煞白,聲音帶著驚慌:“老師……這……這可如何是好?您……您不能出征……那……”
邵明珠眼中精光爆射!雖然身體虛弱,但那股掌控全局的梟雄氣勢瞬間爆發!他猛地一拍床沿,牽動了傷口,疼得他眉頭一皺,卻渾不在意:
“哼!劉聰小兒!欺我大晉無人乎?!趁火打劫?他也配?!”
他目光如電,掃過帳下眾將,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祖逖聽令!”
“末將在!”祖逖一步踏出,抱拳躬身!
“命你為征北大將軍!總督冀州、幽州諸軍事!持我符節!統領三大營主力!並節製拓跋部、慕容部、段部三部鐵騎!即日開拔!進駐鄴城!迎擊劉曜!”
“末將領命!”祖逖聲音洪亮,眼中戰意高昂!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張韜!”
“臣在!”
“命你為軍師祭酒!隨軍參讚軍機!運籌帷幄!輔佐祖將軍!”
“臣,領命!”張韜躬身,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段疾陸眷!”
“末將在!”段疾陸眷激動地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