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司馬凝霜親自上前,拿起銀筷,小心翼翼地為他布菜。趙靈兒立刻捧著一個溫熱的濕毛巾上前,要為他淨手。王芸熙則端起酒壺,姿態無比恭謹地為他斟酒。拓跋婧瑤拿著一個精致的銀碟,準備接他吐出的骨頭魚刺。羊獻容和慕容嫣則拿著扇子,站在他身後,一副隨時準備扇風的樣子……
丫鬟們?全都靠邊站!連靠近餐桌的資格都沒有!全被夫人們“包圓”了!
邵明珠看著眼前這“帝王級”的待遇,拿著筷子的手僵在半空,嘴角瘋狂抽搐!他感覺自己不是回家吃飯,是登基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詭異的氣氛,“那個……靈兒啊,我自己來就行,你這……太客氣了……”
趙靈兒手一抖,差點把濕毛巾掉地上,聲音帶著一絲慌亂:“不……不辛苦!伺候老爺是妾身的本分!”
邵明珠:“……”
他又看向正在給他斟酒的王芸熙:“芸熙,酒……酒滿了……”
王芸熙手一顫,酒液差點灑出來,連忙穩住,聲音急促:“啊!是!老爺恕罪!妾身……妾身再給您換一杯!”
邵明珠:“……不用了!這杯挺好!”
他夾起一塊司馬凝霜剛放到他碗裡的水晶肴肉,還沒放進嘴裡,就感覺旁邊拓跋婧瑤舉著銀碟的手都快伸到他下巴底下了……
邵明珠:“……”
他默默地把肉放進嘴裡,感覺味同嚼蠟!這頓飯吃的比打仗還累!
他終於忍無可忍了!放下筷子,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說夫人們!你們饒了我吧!”
他環視一圈,看著一張張寫滿緊張、不安、甚至恐懼的俏臉,心中那點因她們過度反應而產生的煩躁,瞬間被一種無奈和心疼所取代!
他放緩了語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真誠:
“我知道……你們今天都聽說了……勤政殿……還有城裡……發生的事……”
“你們……怕了……是不是?”
他這話一出,幾位夫人的身體明顯又是一僵!頭垂得更低了!
邵明珠站起身,走到司馬凝霜身邊,輕輕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司馬凝霜身體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想抽回,卻被邵明珠緊緊握住。
“凝霜……”邵明珠的聲音低沉而溫和,“還有靈兒、婧瑤、嫣兒、芸熙、獻容……”
“你們記住!外麵那些人!那些事!是他們咎由自取!是他們先要置我於死地!我邵明珠!不是嗜殺之人!但我也絕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殺他們!是為了自保!是為了保護我們!保護這個家!保護你們!保護我們未來的孩子!”
“你們……是我的妻子!是我邵明珠最親近的人!是我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人!”
“在家裡!在你們麵前!我不是什麼燕國公!不是什麼太傅!我就是邵子卿!是你們的丈夫!”
“我寧願你們像以前一樣!不高興了罵我兩句!生氣了把我轟出房門!讓我睡書房!也好過現在這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跪著迎接我!伺候我!這不是我想要的!我難受!真的難受!”
邵明珠的話語,帶著一種罕見的坦誠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和懇求!
幾位夫人聽著他的話,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度,看著他眼中那份真誠和無奈,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眼中的恐懼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感動和釋然。
司馬凝霜抬起頭,看著邵明珠的眼睛,那雙美麗的鳳眸中,水光瀲灩,帶著一絲後怕和重新燃起的溫情。她輕輕反握住邵明珠的手,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夫君……我們……我們隻是……擔心你……也……也被嚇著了……”
趙靈兒也抹了抹眼角,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清脆,帶著一絲嬌嗔:“就是!夫君你那麼凶!在外麵殺那麼多人!我們能不怕嘛!嚇得我們以為你回來也要把我們……”
“咳咳!”王芸熙趕緊咳嗽一聲打斷她,瞪了趙靈兒一眼,隨即看向邵明珠,臉上露出了熟悉的、帶著點小狡黠的笑容:“老爺,靈兒姐姐的意思是……我們……我們就是一時沒轉過彎來……您彆生氣……要不……您今晚睡書房?冷靜冷靜?”
邵明珠:“……”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王芸熙:“芸熙!你……你這是打擊報複!”
拓跋婧瑤也放下了銀碟,恢複了草原兒女的爽朗,叉著腰道:“就是!老爺!您得補償我們!今晚……您得挨個房間哄!哄不好不許睡!”
羊獻容和慕容嫣也掩嘴輕笑,氣氛瞬間輕鬆下來。
邵明珠看著夫人們終於恢複了往日的“本色”,心中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一把摟過身邊的司馬凝霜和趙靈兒:
“好好好!哄!都哄!一個一個哄!哄到天亮都行!”
“不過現在……”他揉了揉肚子,誇張地叫道:“先讓我吃飯!餓死我了!你們再這麼‘伺候’下去,我沒被敵人砍死,先被你們嚇死了!”
“噗嗤!”幾位夫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餐廳內,那令人窒息的緊張和恐懼,終於被這久違的、帶著點嗔怪和溫馨的笑聲驅散!
邵明珠重新坐下,這次,他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嗯,還是被老婆們偶爾“嫌棄”著吃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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