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政剛奔到營帳外百十米處,就被程咬金喝止住了。
“政兒,切勿魯莽!”
“魯莽?阿翁,不是孫兒魯莽,是他長孫家欺人太甚了!這才一定是他得知俺們受了陛下賞賜,小雞肚腸犯了折騰,總想著給俺們穿小鞋,這是故意挑事,這是對俺小霸王的宣戰,俺焉何不能迎戰!”
“你去打吧,打贏了他們又能如何?”程咬金換了勸阻的口吻,質問道。
“這……”程政一尋思,還真是頭大。肚子裡一腔怒火沒處發泄,便拎著大斧頭幾步竄到旁側的鬆樹前,啟齒哢嚓砍了起來。
他邊砍邊罵罵咧咧的。
程咬金反怒為笑,“政兒的確是俺程咬金的孫兒,火爆脾氣一個樣!”
不過他還是冷哼一聲,壓扁了嘴巴,狠狠地說到:“長孫無忌,你這老匹夫,竟然敢動俺程咬金的尾巴,等著有一天老夫會一口把你咬死!”
程政砍樹砍地起勁,一棵樹很快被他砍倒,不過,程政的氣頭還是沒有消掉,又奔向另一棵樹繼續勞作。
程咬金搖了搖頭:“徒有魯莽,卻沒有老夫的智謀,真的是讓老夫有些擔心呢!”
程咬金突然想到了什麼,忙問到門口的士兵:“倪土乾嘛去了?”
“回盧國公的話,文林郎貌似還在睡大覺。”
“太陽都曬屁股了,怎麼還沒起床?以後讓他跟大家夥兒一塊兒操練,身為府兵就得有府兵的樣!趕快去把他給老夫找來!”
“喏!”
一個還在奮力揮舞斧子砍樹,一個卻窩在被窩裡睡大覺,程咬金搖了搖頭:“哎!一代不如一代!程家的基業能否百年常青啊?”
“報!元舅派人來傳令,那人正在營帳門口,是否允許他們進入?”
“元舅?傳什麼命令?”
“小的不知!”
“走!列隊迎接!”
長孫淨,長孫無忌十二個兒子之一,也是其中最為頑劣的家夥。
打小就跟程處亮不對付,自從他爹成為朝廷內一手遮天的元舅爺,這小子更是猖狂地無以複加。
前幾日,程咬金還聽說,這個小子為了奪人家好看的小娘,竟然將那家人統統下了監牢。
此行為跟他老爹一個模子,都是殺人不眨眼,禍害忠良的惡毒劊子手。
“哎呀,老夫怎麼覺得今日心情大好,原來是賢侄到了。”
“程咬金,這裡可沒有賢侄,隻有未來的太子洗馬和當下的校尉,我倆之間的對話。你說是不是啊,程政校尉?”長孫淨說著話,眼神如刀子一樣瞅著程咬金身後的程政,似乎滿是嘲諷。
程政正沒處撒火呢,一聽到這人火上澆油立馬就要出身捋袖子揍人。
程咬金一抬胳膊將程政攔下了。
此時,有一人在隊伍後麵懶洋洋地說到:“太子洗馬?給太子洗馬這活兒我倪土也能做!甭說洗馬了,洗豬洗貓洗狗,我倪土都能做的了!”
聽到這嘲諷的話,大夥兒紛紛哄笑起來。
程咬金更是笑得搖頭晃腦。
長孫淨歪頭一瞥身後的眾士兵。他們才從這威嚴的眼神裡受到了恐嚇,紛紛閉嘴低頭憋笑。
“你什麼人,膽敢取笑本官,你這是在誹謗本官,也是在譏諷太子,我要稟明太子,告你個家破人亡。”
倪土抱拳拱手:“托你的福,在下已經提前實現了你的願望,另外,本官姓倪,單字土,現為文林郎,見到本官,你焉何不跪?”
倪土說完,就趾高氣昂地背手等待長孫淨拜禮。
“你!你一個小小的芝麻官,有何麵目待我大禮參拜?”
“你現在是白身啊,民見官焉能有不拜之禮?也不知道長孫那個老家夥怎麼個家教法,目無尊長,見官不拜,責罰五十軍棍!來人!”
“在!”程咬金身後的士兵早就憋著一肚子火呢,回答地乾脆利落,氣勢如山倒。
“給他這豎子軍棍伺候!”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