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程政怎麼哀求,倪土憋著不說話。
賈二更是擔心被程政打得說出答案來,急忙瘋了一般朝營地方向滑去。
程政怎麼也追趕不上,因為他的溜冰技術太差!
回到營地,卸掉了溜冰板子,倪土接過木匠做好的特大號的溜冰板子,掂量了掂量,又細細觀察了一番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文林郎,你們乾什麼去了?盧國公正到處找你們呢,籌措不了太多的民夫和馬匹牛車,盧國公正在營帳內發火呢!”
一位士兵上前回稟到。
“好!我正好要尋盧國公,再好不過了!”
當倪土將那張大白紙在程咬金的幾案上展開來,眾人這才齊齊地圍攏上來。
“這是啥?”程咬金望著白紙上畫著彎彎曲曲的東西,開口問到。
“這是結冰後的澇峪河。”
“畫它做甚?”
“溜冰啊!”
“去你小子!”程咬金一個大巴掌就差點兒呼在了倪土的後脖頸上,幸虧倪土早有防備。
程咬金一次不得逞,就再要去打,倪土趕忙舉起雙手求饒:“盧國公,等你聽完了我的計策,覺得不合適再打也不遲啊!”
“計策?這條破河也是計策?”程咬金納悶不已,撓著頭皮,思索起來。
倪土瞧瞧身旁的賈二幾次躍躍欲試,便說到:“賈二,你說說你的想法。”
賈二終於得到了說話的機會,高興地合不攏嘴:“小的猜度,文林郎的意思是運木隊伍不走陸路,而是沿著這條河走。”
“沿著河麵走?”程咬金差點兒氣炸了肺,“那冰麵連人都站不穩,牛馬車更不能站得穩了,虧你們想的餿主意!”
倪土哈哈一笑,說道:“賈二兄長隻說對了一半兒。的確是要走冰麵。因為大雪封路,陸路道路崎嶇不說,積雪深達五六尺,牛馬車通行起來確實費力氣,若是派人一路鏟雪,再加上牛馬車等輜重,一是短時間內難以籌措,二是那麼多車馬牛,無論是飼養還是受傷的診治,還是雇傭民夫,都不是小開支。陸路運輸的方案也就被砍掉了。”
“可走冰麵,怎麼走?那麼滑!我都摔了好幾百個跟頭了!”程政不好意思地說到。
這句話惹得大夥兒哈哈一笑。
程咬金滿臉的疑惑,突然問道:“小子,你有什麼餿主意,快快講來,彆讓俺們猜悶呱了,好不好?”
倪土立直身子,整理好了衣服,恭恭敬敬地朝程咬金和眾將士鞠躬一下。
眾人瞬間也整理衣服,急忙回禮。
生活需要儀式感。
倪土這般肅穆的禮節,立馬把現場的氛圍調整為商量軍機要事的會議。
倪土用手指指著紙張上的圈圈點點,說道:“我們走了一遭這條澇峪河,發現河麵寬闊無比,平坦異常,整條河流隻有十幾處彎曲度比較大,另外還有幾處險灘和急拐彎處,總體來說我初步設計的方案完全行得通。”
“這個方案是不是讓木頭跟著人一起溜冰?”程政這才恍然大悟。
倪土哈哈一笑:“兄長,真乃神人也,絕頂聰明!”
“嘿嘿!”受了誇獎,程政自然是高興地合不攏嘴。
“我讓人鑿冰發現,這條河的冰層深達七尺,完全能承擔地起十萬棵樹的重量。而且,我們把木頭按照金字塔的模樣壘砌起來,十棵樹為一組,捆綁結實了,下麵放置三個大滑板,四人一組負責一捆木頭。兩人在前方側麵掌舵,後麵的兩人負責滑行助力。”
“這個法子妙啊!隻是,那些險灘怎麼辦?”程咬金終於恍然大悟,但對一些疑點還是提問道。
“險灘好辦,提前派人到達這裡,在岸邊煮了雪水倒在冰麵上,一夜便能凍得邦邦硬,險灘就變成了新的冰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