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倪土搶著跟老嫗刷碗,卻被墨香兒從廚房中提溜出來,來到了閨房。
墨香兒撤下倪土的上衣,便捏起了一個竹片兒。
“等等,昨晚的刮痧術,是你操作的?”
“是啊。”墨香兒很是興奮又自豪地答應著,洋蔥白雪般的小手揮舞著竹片兒躍躍欲試。
“你沒請孫神醫和湯疾醫?”
“神醫?誰有那麼大的麵子,請得動神醫啊。”
“可是,這刮痧術,你從哪兒學來的?”
“我自學的啊。”墨香兒露出一番自豪滿滿的神色來。“快躺下!”
她命令到。
“等等,小妹子。”
倪土有些納悶了,自己前不久剛剛教給孫思邈,當時他那麼一種震驚之色,難道本來就流傳著刮痧術,而孫思邈的震驚是他裝出來的?
為了弄清楚事情原由,倪土隻能刨根問底了。
“怎麼了?”墨香兒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納悶地問到。
“你跟誰學的?”
“我們鳳樓的疾醫啊。”墨香兒見到倪土這番震驚之色,掩嘴微笑。
“兄長可能不知道,我們鳳樓不但要學琴棋書畫,歌賦舞蹈,更要學習一些急救的措施,以防萬一。”
倪土這才想起昨日在大街上碰到她時,幾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們,那番打扮分明就是從事服務行業的。
倪土有些泄氣。
墨香兒收斂了笑容,小聲說道:“老鴇答應我的,我隻賣藝。等我尋到合適的人,她就會放我走。”
倪土微微點了點頭,緊張的眉頭終於舒緩下來,就連呼吸的空氣都重新變回了香甜味。
墨香兒很擅長察言觀色。
她急忙揮舞手中的竹片兒,示意倪土躺下,給他刮後脖頸。
“快躺下吧,你全身就剩這一塊兒沒刮了。”
倪土咬牙忍受著竹片兒在粗糙的皮膚上的火辣辣疼痛。
“稍等,香兒,有沒有橄欖油?”
“什麼油?”
搓了鬆油,皮膚才沒有異常刺激的疼痛感。
“這樣搓有點兒不過癮噯!”墨香兒搓竹片兒的力度明顯有點兒大。
倪土咬牙切齒地忍受著。
“你這刮痧手法有點兒粗糙啊!”
“刮痧?對了,你一直管這個叫刮痧來著。”
“不叫刮痧,那叫什麼?”
“這個嘛,是最近剛剛火起來的一種療法,不過,大家都管這個叫泥土療法。我在想,為啥不叫竹板刮擦療法,而叫倪土療法。”
倪土疼得一口氣沒憋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怎麼了?難道我刮得不夠重?”墨香兒疑惑地問到。
“不是,可能這個是我發明的吧。”倪土想到,孫思邈竟然將這種迅速流傳開來的健康療法,用自己的名字命名,而不是占為己有,這種可貴精神,讓倪土頗為感動。
要知道,憑借他的威望,人們完全可以叫做孫神醫療法,或者神仙療法。而孫思邈卻屢次告訴人們,這叫泥土療法。
“你發明的?難道你的名字叫泥土?”
倪土重重地點了點頭,說到:“嗯!我叫倪土!”
“啊?你果真叫倪土?昨日傍晚,你我相見時,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啊?”
“沒有!我從來不騙人,尤其向你這麼美貌的女子,我更是不舍得欺騙。”
墨香兒聽聞,羞赧地垂下頭去。
為了緩和這尷尬的氣氛,倪土下了床榻,穿好衣服,說道:“刮痧隻是其中一個保健手法,還有一種,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