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的商人名叫慕容春雪。
隻見他並不帶多少行囊,不似那後來聚集起來的百餘名行腳商人。
好似他們跟倪土一樣,隻是來深林裡尿尿來的。
他們都是大包小包,肩挑背扛手提,恨不得嘴裡也塞一些貨物。
再看慕容春雪等人的言語舉止,明顯是文人雅士的模樣,顏麵白淨,手腳無力,但鬼心眼子一婁又一筐。
從深山裡走了半日,眾人見無甚什麼驚險,便都放鬆下來。
但在日頭快要西斜時,有一半塔高的家夥擋住了去路。
隻見他持著大刀,呲牙咧嘴地大聲吼道: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眾商賈一見此情況,嚇得往回流竄。
倪土卻抽出了長刀,跳將出去,大吼一聲:“你是哪一路的,看我倪土怎麼教訓於你!”
半塔大漢一見到倪土嚇得大叫一聲,扭頭便竄入密林中。
“哪裡跑!吃我一刀!”
倪土端著刀便追入密林之中。
“當!”
“當!”
“當!”
……
不斷有刀與刀相碰撞的聲音傳出來。
眾人這才收住腳,扭頭觀望著兩方誰勝誰敗。
倪土便與半塔大漢碰撞刀背,便低聲嘀咕一番。
“那幾位商人的身份確定了嗎?”
“身份不詳,但可以確定他們不是善類!”
“明白了,長孫家最終還是趕到這裡來截殺於我了!”
“不管對方是誰,往前幾公裡便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食人大峽穀了,裡麵竟些食人肉的野獸,還有食人族出沒,誰人去了隻能是受死。”
“以往的商人是如何通過這裡的?”
“食人穀綿延數百公裡,若想繞開,得花上個半年之久。隻有等到隆冬大寒之日到來,到處是白雪皚皚的時候,食人族和野獸都藏匿起來不再出來了,再去便可。”
“既然如此,為何還有人鋌而走險?是不是食人族壓根不存在?”
“確實有,本來這個食人穀就是丹陽部落的天然屏障,這個部落和食人穀有著千百年的默契,井水不犯河水,也就一向相安無事。隻是前不久不知道從哪裡流竄出來一股惡霸,殺這裡的族人無數,自此後,食人族便對過往行人下手了。”
“牛二的事兒辦利索了嗎?”
“他在前麵探查情況,再往前行走二裡地就進入食人族的地盤了,主公切記要小心。”
“明白,你們把天雷給我準備好!”
“好!那我撤了!”
“好!給我的衣服上撒點兒雞血再走!”
當倪土蓬頭垢麵,渾身是血,跌跌撞撞回到眾商人堆裡時,迎來了滿堂喝彩。
當倪土假裝累得栽倒在地時,有人當被褥墊在下麵,有人給倪土揉胳膊揉腿的,還有人將大人參獻出來,給倪土煲湯喝。
偷眼觀瞧慕容春雪幾人躲在某角落一番嘀咕,倪土終於強裝精神,起身告誡大家:
“大家快點兒,彆在這裡墨跡,加緊腳步半天時間就能走出這個深穀了。”
也許是大家徹底恢複了體力,也許是大家處於恐懼,想儘快離開這裡。
“走!”
眾人收拾行囊,繼續往前趕路。
約莫著路程快要接近食人穀了,倪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肅穆傾聽著周圍的動靜,手兒悄悄地摸進懷中,掏出了幾顆鐵粒子彈丸,似乎他感知到了周圍滿是敵人的眼睛,暗藏著嗜人的殺機。
無知的商人們還有說有笑,散漫地行進著。
突然,倪土感覺到幾股強勁的風猛烈地朝他們襲擊而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