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倪土一番醫治後,獵戶出了一身透汗。
倪土慶幸,幸虧他處於昏迷狀態,若是清醒著,沒有麻藥的時代,怎能動得了這個手術。
幸虧天然的止血草小薊有的是,倪土便讓趙六兒、牛二等人去搜羅了一些。
憨厚急迫的牛二竟然收攏來了一大堆,足夠百十名傷員用的。
倪土便讓牛二挑揀出一部分品相好的,用石塊兒搗成泥,呼在縫合好的傷口上,一部分則丟在鍋裡煮了,用湯料給獵戶口服。
消炎藥起了作用,不到半個時辰,獵戶的額頭逐漸由滾燙變得溫和下來。
牛二伸出手指頭放在獵戶鼻孔下,觸及到呼吸平緩,這才放心下來。
“主公,他不會有事兒了吧?”
“今夜還會發一次高燒。這是正常的現象,隻要準備好涼開水,擦額頭、擦手、擦腋窩、擦腳心,幫他物理降溫,防止他高燒太厲害燒糊塗就好。”
牛二重重地點了點頭,再看倪土的眼神已經變得十分敬畏了。
倪土苦笑了一下,拍了拍牛二的肩頭:“能把你帶出來的人視若親兄弟,就證明你是好人。好人自然有好報,我不幫你老天爺也會幫你的!”
牛二聽聞流下了淚水,之後再次重重地點了點頭。
奔命了大半日,又花去半日忙於救人性命,等到一切收拾妥當,傍晚的餘暉就已經快沒入西山了。
牛二沒入深山片刻,再回來,不但帶來了不少的獵物,還帶來了十幾名獵戶。
他們探視了那名受傷的獵戶後,便齊齊地來到倪土跟前要行大禮。
倪土及時製止住了他們。
“在我麵前,以後不準下跪!”
眾人十分納悶地愣神兒時,倪土再次開口:“我比你們任何人都小,小孩子受不得這個。總讓我感覺比你們還要老。心態已老,我都不想娶媳婦了!”
眾人雖然不甚明白啥叫媳婦,但很快聯想到了家眷,紛紛由開始的悲壯和感激變得親和起來,臉上都有了些絲笑容。
眾人紛紛去準備飯食。
倪土便躺在軟軟活活的柴草上想著麵前這個食人族該如何收拾。
獵戶們真是野營的一幫好手,狩獵回來的獵物經過他們庖丁解牛和燒烤專家的一番操作,香氣便縈繞起來。
牛二提了一隻烤好的燒雞,還有一個酒葫蘆,來到倪土跟前,雙手捧了上來。
“主公,吃飯了。”
倪土這才坐直身子,伸手接過兩樣東西來。
野雞被烤得外焦裡嫩,單就聞一下便香氣撲鼻。
早已饑餓良久的倪土毫不客氣,狠狠地咬了一口。
汁液流進口裡,味蕾頓時炸開了。
不過,倪土對吃還是很克製,慢慢咀嚼著,抬頭看到牛二還蹲在跟前,眼睛盯著自己看,滿眼裡儘是欣慰。
倪土提醒到:“給他喂稀米粥,裡麵頂多放點兒碎碎的野菜葉子,不能吃肉,不能喝酒,他現在的腸胃非常脆弱。”
“喏!都按您的吩咐辦了,他兩個親兄弟照顧地很仔細呢!”
倪土這才知道先前那波獵戶為何對自己那麼感激,原來是那位的親人。
若是另外一個結果,恐怕牛二此刻不是微笑,而是格外悲痛了。
倪土點了點頭。
“主公,那倆兄弟今日跟常年在此打獵的獵戶接上頭了,了解了一些情況。”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