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句胡說了?”許翊鉉冷漠地盯著許父,“這不都是你教的嗎?”
許父與許翊鉉對視許久,空氣裡彌漫著無形的硝煙,站在旁邊伺候他們的傭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生怕自己會卷入這場戰爭。
許父笑了下,眼眸泛著冷冽,拿起酒杯一口喝完裡麵的紅酒。
他身後的傭人立刻上前,想要給他續酒。
許父抬起手,打斷傭人的動作。
“小哲,你彆聽你哥胡說,他喝醉了,腦子已經不清醒了。”
“這頓飯下來,喝酒的人隻有你。”
許父震怒地拍了下餐桌,“許翊鉉!”
許翊鉉抿緊唇瓣,不甘示弱地看向許父。
就在許沐哲以為要在這裡上演一場鬨劇時,許父忽然緩緩站起身,拿著餐巾擦了下嘴,隨意丟在了桌子上。
“小哲,你慢慢吃,我跟你哥有事要談一下。”
許父來到了許翊鉉的身後,氣勢不容抗拒,冷聲道:“你跟我過來。”
許翊鉉握緊拳頭,半晌後,跟著許父離開了。
“還有酒嗎?”許沐哲抬頭朝傭人微笑,“給我倒一杯吧。”
傭人臉上劃過意外,立刻上前給他倒酒。
“小少爺,你身體還未痊愈,不能喝太多。”管家勸了一句。
許沐哲彎著唇,似乎心情不錯,“我知道,我就喝一杯。”
看到這兩人起內訌,不喝一杯慶祝一下,就太對不起這具身體了。
書房內。
許翊鉉跪在正中央,背挺得很直,眼神沒有一絲的恐懼,直視著許父的眼睛。
許父連說幾個“好”字,冷笑著扯下皮帶,用力往許翊鉉後背抽了一下。
許翊鉉額頭滿出冷汗,咬緊唇瓣,不願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許父見他這麼倔,就更氣了,連續抽了好幾下,直到許翊鉉終於發出“悶哼”聲,他才停了下來,把皮帶扔在了地上。
“為什麼要在許沐哲麵前說這種話,我做這麼多,不都是為了給你鋪路嗎?”
許翊鉉的背已經挺不直了,兩隻手撐著地板,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頭發淩亂地貼在額角,如同寒潭撈起的水鬼。
他說話有些顫抖,“我...我有...要求你...這麼做嗎?”
“什麼?”許父皺了下眉。
“既然...你隻想...利用他...為什麼要...安排在這裡住...”許翊鉉抬起頭,心裡不知道是恨意,還是覺得委屈,“直接丟在外麵...不就好了...”
他真的受夠了這種虛假的生活。
許翊鉉自認為自己根本沒那麼脆弱,不需要有人來當他的血袋。
他也討厭一直喊許沐哲弟弟,明明根本就沒那麼親,為什麼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小時候他以為許沐哲是媽媽留下來的禮物,費儘心思將許沐哲養得很好。
可許父非要讓他知道真相,讓他眼睜睜看著曾經養得紅潤白胖的人,受儘折磨,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許翊鉉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時間,終於從那該死的親情剝離出來,將許沐哲看作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現在卻又要他對許沐哲好一點,想想都覺得諷刺可笑。
“他不是我弟弟,我裝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