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好回答這個問題，嚴謹道：“小少爺應該不會那麼天真。”
“他還不天真嗎？”許翊鉉聞言後，沒心情繼續辦公，將筆記本合了上去，“你也知道我和爸這些年所做的事，他到現在都不起一丁點的疑心。與其說是天真，倒不如說是蠢。”
管家想了想，說：“也許小少爺不得不信呢？”
“什麼？”
“他的身邊隻有你們，如果連你們都不信，他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許翊鉉取下眼鏡，眸光泛著一抹詫異。
“原來是因為這個？”許翊鉉喃喃自語，“隻是因為我們是他唯一的親人。”
管家望著許翊鉉的側臉，試探道：“您真的要幫助小少爺嗎？確定不把他們的事告知先生？”
“我也不是幫他，我隻是有點累了。”許翊鉉說：“我有時候在想，媽媽要是還活著的話，會不會不認我這個兒子。”
許母這麼善良，要是知道他這樣傷害一個無辜的人，大概率是會對他感到失望。
“大少爺，您彆這麼想，您也是有苦衷的。”
許翊鉉搖搖頭，“哪有那麼多苦衷，都是考慮過利弊，才做出了這麼多事。”
管家這下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必管他們，也無須將消息透露出去。”許翊鉉說：“一切看他自己選擇，看他會不會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放棄現在的一切吧。”
管家低了低頭，正準備退下。
“等等。”許翊鉉突然叫住他。
“大少爺，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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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翊鉉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遲遲沒有下達命令。
管家也不著急，微微低著頭等候。
“你吩咐一些人去為難季沉衍的父親。”許翊鉉加重語氣，強調道：“記住，要在不經意間透露出是我爸指使的。”
“明白了。”
管家離開後，許翊鉉有些睡不著，起身離開了房間。
許沐哲的房間與他離得很近，他走了過去，手放在了門把上。
本以為鎖上了，可沒想到輕輕一擰，竟然開了。
許翊鉉眉眼閃過一絲的冷意。
竟然到現在都不懂得保護自己，連門都不知道上鎖。
許翊鉉走進去後，在床旁坐了下來，低頭注視著許沐哲的臉。
想起小時候，保姆按照許父的命令，隔三差五會虐待許沐哲。
當時許沐哲害怕所有人，唯獨對他產生依賴。
甚至每天晚上，都要抱著枕頭，在他臥室門口哭鬨，想要他來哄睡。
許翊鉉並不知道許父的所作所為，也儘自己所能去寵愛許沐哲。
想起過去的事，許翊鉉眉眼變得柔和了些。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劃過許沐哲的臉。
“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許翊鉉輕聲說：“那會兒隻是一個小奶團。”
不止是他變了，連許沐哲也變了。
變得不再那麼依賴他。
許翊鉉收起手，嘴角往下壓了壓。
“你不該活著的。”許翊鉉像是說服自己，一字一句道：“我也應該討厭你...這樣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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