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哲吃得差不多了,見許父心情不太對,也不打算過多招惹,推動輪椅準備離開。
可剛轉過身,後麵便傳來許父的聲音。
“小哲。”
許沐哲推輪椅的動作一頓,抿了抿唇瓣後,轉動輪椅看向許父。
“爸爸,怎麼了?”許沐哲朝他露出乖巧的笑容。
“這幾天公司出了些事,我沒辦法抽空去看你。”許父說:“不過我聽說你哥有在好好照顧你對吧。”
許沐哲點頭,“對。”
“傷口怎麼樣了,還疼嗎?”
“已經不疼了。”
許父目光銳利地打量許沐哲,半晌後,他又問:“那天晚上你什麼時候回房間的,有傭人看到你回去嗎?”
許沐哲知道許父在試探他。
他也沒真做偷資料的事,如實回答道:“大概是八點多,我回去的時候,沒有傭人看到我。”
許父笑了一下,“那真是太巧了,我辦公室裡的文件消失,而你又剛好受傷了。”
許沐哲擰了下眉,抬眸用委屈的眼神看許父。
“爸爸,你是懷疑我趁亂偷了文件嗎?”
許父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盯著他。
許沐哲咬了咬唇瓣,說:“我在家裡沒有傭人願意聽我的,腿也沒辦法行走。怎麼可能做到偷走文件,並且將文件交給人帶走。”
“我的生日宴可是來了不少的客人。”
“可他們根本不願意搭理我,他們都覺得我不受寵,也不會是許家的繼承人。”許沐哲眼眶紅了起來,委屈道:“爸爸也知道那天來了不少的客人,說不定是他們趁亂上去呢?”
許父盯了他許久,隨後笑了一聲。
“孩子,爸爸不是故意要懷疑你。隻是最近太多人針對我們許家了,我怕你會被有心人利用。”許父眼神恢複慈愛,說話的口吻也溫和了許多,“爸爸錯怪你了,跟你道個歉。”
許沐哲臉上的委屈並不能打動許父。
他隻是覺得許沐哲的表現,不太像知道自己身世的樣子。
那份文件正被壓在最底下,如果許沐哲拿走文件,肯定會看到有關自己身世的資料。
看來這孩子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一如既往地單純愚蠢。
“你也彆妄自菲薄,你哥現在去分公司了,要是他沒辦法給我做出一番業績來,我也不會讓他繼承我的公司。”
許沐哲當然知道老狐狸在撒謊。
他露出一抹笑,點頭道:“好。”
“早點上去休息吧,記得讓傭人給你換藥。”
許沐哲離開餐廳後,不由鬆了口氣。
還好隻是懷疑他,並沒有懷疑到季沉衍身上。
他可不想讓季沉衍再受一次罪了。
那天之後,他和季沉衍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
季沉衍頭上的傷好了後,也不用擔心許父起疑心,隨意出入許家。
許家的眼線很多,他們不敢太過親密,最多就是趁四周無人時,偷偷牽了下手。
許翊鉉離開後,每天都會給許沐哲打電話。
但許沐哲從不接聽,任由著鈴聲響到停止。
很快,到了過年。
許沐哲身體好點了,便讓傭人扶他去院子裡曬太陽。
他靠著小木椅,閉目養神。
片刻後,有一道陰影落在他的臉上,擋住了溫暖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