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洲悶悶笑了一聲,“放心,他們看不見你。”
沈枝意:“不可能。”
靳承洲抬眼對上她的目光,“真的,不信你往樓下看看。”
沈枝意這會已經不信他了。
等到有其他客人競價,她才往外看了一眼。
還有少數人盯著他們這個房間看——
不過根據人的神情來看,的確是看不見他們。
沈枝意鬆了一口氣,像是想到什麼,倏然抬頭看向靳承洲。
“那你剛剛是在騙我。”
靳承洲道:“有嗎?”
沈枝意後槽牙咬緊,“你說樓下的人看得見樓上,所以我才……”
靳承洲低垂下頭,鼻尖一觸即離,“我不記得了。”
“……”他回得輕鬆愉快,沈枝意卻是氣得不行。
小臉繃緊,暗暗瞪著他。
男人的大手探進衣擺。
沈枝意躲開。
男人窮追不舍,掐住她腰上的軟肉,哄道:“錯了,不該騙你,喜歡什麼,我拍給你?”
沈枝意:“什麼都可以?”
靳承洲:“什麼都可以。”
沈枝意唇角翕動,剛想說要最貴的。
門再次被敲響了。
是服務生過來詢問靳承洲要不要再次競價,要不要多加一點。
沈枝意目光往台下看去。
鑲嵌著祖母綠鑽石的手鏈靜靜躺在柔軟的絲絨裡,燈光照下來,火彩肆意,能夠看得出來是極品中的極品。
這會台下已經不少人看上了這串手鏈。
已經加價到八百萬。
靳承洲道:“加三百萬。”
沈枝意倏然抬眼看過去,她雖然不懂拍賣會裡的彎彎繞繞,但是見過的極品也不少。
這串手鏈最多隻值八百萬。
靳承洲這麼一開口,可以說已經遠遠超出他本身的價值。
門外的服務生接到加價,轉述給樓下。
拍賣師目光盯著他們的包廂,“一千一百萬一次,一千一百萬兩次——”
全場鴉雀無聲。
先前加價的,也不再開口。
要是十幾二十萬,要加也就加了,一口氣三百萬,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再喜歡,也不至於拍下。
“一千一百萬三次!”
木質小錘重重落地。
拍賣師聲音狂熱:“恭喜靳先生拍得康爾王妃的珍藏品祖母綠手鏈!”
伴隨著拍賣師點出靳承洲的身份。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看向他們這個包廂。
沈枝意動了動身體,想下去。
即使知道樓下的人看不見,但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仍舊有點不自在。
靳承洲大掌牢牢按在她的腰上,“跑哪去?”
沈枝意不想回答,隻說:“你這錢花下去,大家都把你當冤大頭看,它本身最多也就九百萬。”
“隻要我喜歡,那就值得。”男人言簡意賅。
沈枝意頓了頓。
靳承洲黑黝黝的瞳孔望進她眼底的深處,像是要看穿她這句提問下的一切:“很多東西不是靠錢來衡量價值的,而是看這個人需不需要,就像這串手鏈,我需要,不惜代價我也心甘情願。”
沈枝意心口一動。
翻湧的情緒湧上心口,很難說的清楚她是什麼心情。
最終,她伸手推了推靳承洲的肩頭。
“我想去上個廁所。”從京北到港城,一路以來,她就沒去過洗手間。
靳承洲:“讓服務生陪你去。”
沈枝意搖頭,“我又不是什麼小孩子了。”
靳承洲還想說什麼。
沈枝意從他的身上下來,整理了一下半卷的衣服邊緣,拉了拉,就準備去盥洗室。
靳承洲看她走出房間,再收回目光。
拍賣品已經持續進行到下一件。
是一幅近代老先生的字畫。
沈枝意通過走廊的廣播,也知道了現在拍賣的什麼。
高跟鞋踩過紅地毯。
過了片刻,沈枝意從衛生間出來,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包廂,反而是向一樓走去。
沈枝意步履很輕。
再加上,場上把氛圍炒的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