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記員,這是誰家的孩子呀?”
“怎麼傷得這麼嚴重?被家裡人打的嗎?”
宋行止搖了搖頭:“我在路邊撿的,就是看他傷得太嚴重了才送醫院來的。”
到了門診室,宋行止把孩子放在一邊的觀察床上坐著:“醫生,這孩子身上有很多傷,你幫忙看看。”
袁醫生檢查了一下小男孩的傷,也是震驚不已。
“我的天!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他看著這滿身的傷,都不知道要怎麼下手了。
“他這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破的,也遮不住個什麼……要處理他身上的傷口,就先把這衣服剪掉了!”
他說著就拿起剪刀,把那又臟又破、完全看不出底色的比乞丐穿得還不如的衣服給剪了下來。
頓時,更多傷口暴露在了大家眼前。
這些傷口有邊上有棍子打的,也有摔的淤青,甚至還有撕裂傷。
尤其是他的大腿上的新鮮傷口,看起來像是被什麼猛獸給咬的。
這個瘦小的身軀上幾乎都看不到一塊兒好肉了,各種新傷舊傷層層疊疊地堆在身上,讓人都不敢去想他曾經遭遇了什麼。
“這是誰家孩子呀?”袁醫生一邊給他傷口清理傷口一邊詢問,“怎麼身上這麼多傷啊?”
宋行止在旁邊眉頭擰得死緊。
這個形式很明顯了,這孩子身上應該不會是在家裡受的傷,甚至可以說,如果他有家人的話,不可能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個孩子無家可歸,自己一個人在外麵居無定所討生活。
所以為了活下去,為了一口吃的去偷去搶,甚至跟野狗搶食,身上才會有這麼多的傷。
想到這裡,宋行止的心裡也有些沉甸甸的。
過去那些年鬨出的那些事兒,讓一些人家破人亡,出現這種事兒也是有可能的。
袁醫生還在繼續絮絮叨叨的:“孩子,你這些傷都是哪來的呀?”
“你家在哪兒啊?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你爸媽呢?”
小男孩沒有說話,隻是坐在觀察床上。
那沾著酒精的棉球擦拭過那些混著臟汙和血的傷口,他痛得臉都皺成了一塊兒,冷汗都冒了出來,硬是沒有發出一聲半點兒的動靜。
宋行止一直在觀察他,看到這一幕,心裡突然咯噔了一聲醫生。
“這孩子……會不會是不會說話呀?”
還在不斷地嘗試問問題,讓小男孩回答的袁醫生也愣了一下:“不,不會吧?”
他立刻看向了小男孩:“孩子,你會說話嗎?”
小男孩低著頭,好一會兒才微微地搖了搖頭。
袁醫生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真不會說話呀?”
一個瘦骨嶙峋,孤苦無依的小男孩,還是個啞巴,在這樣的世道,這樣的環境下,要活下來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哎喲,這可憐孩子!”袁醫生也心疼不已,給他清理傷口的動作更輕了。
宋行止的眉頭都快打成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