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辭見血蝠王慌張之色急速脫離戰場,一定是有大事發生。
亂世出英雄,血蝠鑰匙的作用在白發鬼王清掃一遍百鬼城後變得極為清晰,可是等到冷辭回去,隻發現空城一座。
哪還有什麼人的影子,隻有血腥味和金屬冶煉的鏽糊味。
仔細感應之下,才發現整個百鬼城的生靈都去討伐血蝠洞窟了。
冷辭趁機拿出血蝠鑰匙,跟隨著它的指引來到了城主府角落的地麵上。
土元素空間元素開路,冷辭的身形急速下降,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屏障之上。
這也難不倒冷辭,等到無屬性靈使力包裹住冷辭,冷辭通過接觸透過了屏障。天地陣法最大的優點是循環,天地元素源源不斷為其助力,可這偏偏在冷辭眼中是最大的缺點。
目光所至,是一個巨大的黑色血池。
池中央有一個圓形祭壇,祭壇之上有一塊浮冰,冰晶之中有一個紅發的被冰封的女子,眉眼充滿猙獰,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她的腹部煥發著微弱的紅光。
“這就是血蝠王所說的奪妻之恨?原來是被白發鬼王殺死封印了。”
以他們的神通,自然能感受到這裡才對,難不成這血池也有問題?
冷辭落到水麵,水元素靈使力撐起他的身體,手掌捧起墨水般的粘稠液體,道:“是那黑色骨片相同的力量。”
這力量詭異無比,冷辭也不能保證它是否無害,但是血脈對這種力量卻是來者不拒,冷辭在幻獸典中也未曾見過自己這種血脈的幻獸的最終形態和成就,不能吸收。
冷辭走向祭壇,冰封的女子一身赤裸,雙腿盤起,雙臂環抱,低頭皺眉。
背脊被掏空,身上的紅色力量順著冰塊滲透到血池之中,真是神秘壓抑啊。
“化成人形的血蝠族?”
好像不是,有人型的耳朵,應該是擁有血蝠血脈的人族。
她的小腹微微散發出紅光,冷辭的金色瞳力通透過去,道:“還有一個?”
周圍的封閉空間寂靜地可怕,冷辭有些許沒來由的緊張感。
冷辭剛抬起手想要融化堅冰時,一道威壓猛然落下。
頃刻間冷辭被壓倒在原地,口吐鮮血。
“嗯?竟然有人能夠竄進這裡,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
冷辭帶著麵具,肋骨幾乎要斷了,這股壓力就是來自靈皇級的神威力嗎?
“沒關係,我很快就會回來,一點小麻煩不礙事。”
白發鬼王的聲音傳來的極慢,想必距離百鬼城已經遠去了,冷辭站起身來,衣袖抹了一下嘴角,道:“我可不會給你機會了。”
心火燃起,開始將堅冰融化。
冷辭心火之中不斷燃起一絲紅色力量,這是燃燒冰晶產生的血氣。
這血氣並沒有任何陰寒的力量,反倒是溫暖無比,與這洞窟形成鮮明對比,冷辭盤坐著,感悟著血氣中無比強大的靈皇級能量。
逐漸地,冷辭的體表也顯現出一絲絲紅色的氣息。
這是血蝠族的血力?
顯現出命運之像,冷辭身體的鱗片開始覆蓋,冷辭的身體好像被這紅色力量包裹,這就是血脈的壁障,注定冷辭學不完全完整的血力。
燃燒血脈的力量已經成為了一個結晶,赤發女子隨著冰晶的融化,身體也被融化。這不符合冷辭的預期,但還是無可奈何繼續下去,在白發鬼王眼力或許隻是對冷辭略施懲戒,對冷辭來說就是以大欺小。
上位者的圖謀冷辭想得不多,但是對弱小者理當收斂自身的壓迫。
這白發鬼王的道路走不遠。
冷辭發現那一點紅光越發明亮了,有點擔心自己的選擇。
會不會不是那一絲氣運?
冰晶融化完畢,藍紅色的漿液包裹著一個嬰兒,冷辭一時間難以抉擇,要是活著的還好,要是死嬰,自己可是在因果上無法逃脫了呢。
那嬰兒一頭金發,尖尖的耳朵,血色瞳眸,還有咬著手指的尖牙,果然是血蝠血脈的人族。
既然是活著的生命,冷辭自然不會放任不管,雙手接引,準備注入一些自然力。
這女嬰卻是一點都不客氣,往冷辭脖子上一咬,猛猛吸了一大口。
冷辭吃痛,差點就將它丟出去。
她不哭也不笑,安靜地睡了過去。
那漿液開始被女嬰的天生血火之力蒸開,冷辭這次才放開手。
一道瑩藍色光影接住女嬰,小心翼翼地安撫著,看著冷辭道:“你就是血蝠族的救兵?”
“不是,我與你們並無瓜葛。”
“不必多說,我即將消散,此地血池源自我的血,你可以隨便取,我也有一個不情之請。”
“請講。”冷辭站定回禮道。
這赤發女子緩緩開口道:“我是血蝠族的皇族主母,我的將軍血蝠王在我的擁護下成為了新的血蝠領袖,可惜了他也命運多疣。
人族靈皇的白發鬼王有一個兒子,十分受寵,可是這個醃臢廢物竟然想染指當時隻是靈帝的我,父子二人設計了顛倒本末的因果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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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已經死去,這是不爭的事實,可是我血蝠族一向安居一方,無妄之災自然車到山前必有路,乾坤八門唯一的生門就在這裡,我在這裡等了你很久。”
冷辭抬起手打斷那女子道:“這可能嗎?用過去空間去推斷未來時間我的出現?”
“先不說我的力量弱小是否有用,你真的覺得我可以改變你血蝠一族的命運?還是托孤?你真的有勇氣完成這場因果交易嗎?”
女子一笑,洋洋灑灑,抬手指向女嬰道:“命運嗎?若是我的命運如此我認,可是我的孩子和這世界的對錯我要討要一份公平,哪怕是滅族。”
這些話聽起來輕鬆,看起來輕巧,想起來後怕,做起來戰戰兢兢。
“我想知道,我重要嗎?”
“和她一樣重要。”
言外之意便是冷辭願意賭上一切去救,那就重要,要是冷辭放棄,血蝠族從此滅族,也是一種令人唏噓的命運。
最後,冷辭融合命運之像,血池分毫未取,化身半人半獸的怪物將女嬰帶走。
女子雖然隻是一道殘魂,擦了擦不曾出現的眼淚,道:“我的自然力全部交給她了,我的孩子活下來,我的一切都值得。”
隨後她引導著血脈逆轉祭壇的法陣,不斷蔓延自己的血,將整個城主府變成一個完全可以引爆的定時炸彈。
冷辭並不知道這隨後的一切,隻覺得有一個新的太陽升起來,自己好像得到了救贖。
白發鬼王感應到城主府的異變,一時間也是頭痛不止,沒想到小麻煩變成大危機了。
還是沒關係,隻要能夠將血蝠族殺光殺儘,自然不會有什麼損失。
我需要更多的血去壓製這股詭異力量的副作用。
伴隨著整個鬼麵隊伍的燒殺搶掠,所過之地寸草不生,所有人身上都覆蓋出一層灰色光暈。
“老鱷,彆睡了!啊!我的胳膊!”
已經開始不是在血蝠洞窟地盤上人殺幻獸了,而是相互廝殺。
誰能活下來,才能得到白發鬼王的另眼相看,才能不斷在血液中獲得更多的能量。
不知不覺三天三夜,白發鬼王的隊伍已經縮小了一圈,小靈使已經消失,所有人的眼睛都蒙上一層血腥氣息。
冷辭從北邊地下探出頭,道:“白發鬼王的領域範圍極限應該已經到了,先看看這個小東西怎麼處理吧。”
被冷辭烏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嬰小爪子撕開衣布,冷辭沒見過這陣仗,土元素化出一塊石台,放她上去,自己退後一步,認真觀察。
那小女嬰把自己的頭部漏出來,看到冷辭瞬間就想伸手要抱抱,可是冷辭也隻是離得近了一點。
冷小釉小時候也不這樣呀,儘管困惑無比,冷辭還是用自己金色的瞳力去觀察她的血脈現狀。
泛著金光的紅色血液?這算不算是卵胎生?我的血液正在被她的生命本源印記分解,還在一定程度上模擬了我的血脈特性?
自己認知上了解不是什麼大本事,親眼見證幻獸一脈真正的修煉才懂得靈使對修煉上的取巧。
萬古化靈訣很大程度上是幻獸的修煉法,需要的資源也是無窮無儘,若是還在地球上,怕是真連一個大靈使都修不出來。
“抱抱!”
冷辭眉心的生命本源印記顯現出來,圖案對稱,棱角極多,與追求圓滿的普遍靈使相比,分外異類。
那女嬰坐在石台上,血紅的小指甲在空中抓了抓,也顯露出自己的生命本源印記,和冷辭的生命本源印記有幾分相像,但是缺少了鋒銳的部分。
血脈模擬?還是吞噬了我的血脈從而對自己的本源產生了異變?
看來,讀萬卷書真的不如行萬裡路。
冷辭把她托進懷裡,我界之力覆蓋兩人,來到冷辭的世界之中。
“妹妹?”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