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匆忙打開台燈坐在了辦公桌前，拿起了剛才李豐部長給的絕密卷宗。
卷宗裡的資料都是關於一款東國先進導彈數據泄露的調查報告，有幾張通過微縮照片打印出來的外國文件，和幾頁內部調查報告。
微縮照片打印出來的文件頂部畫著一隻大大的白頭鷹，應該是國外情報係統弄回來的情報。秦朗很熟悉這個圖標，這是米國軍方常用的文檔紙。文檔上對東國最新的洲際導彈af5的各類參數，包括射程、燃料、人員配備、工作方式都做了重點的說明，每一項都有詳細的數據。
還有一張照片，是一個手寫的收條，表示代號“大鵬”的情報人員收到了蛙島人員提供的2萬元情報經費，字跡歪歪扭扭的像小學生一樣，秦朗估計這個人是用左手寫的，怕有一天被追查筆跡。
尤其有一段加粗的字特彆強調，據可靠情報：東國af5對外宣稱射程是1萬5千公裡是誇張的，實際攜帶戰鬥部隻能飛行8000公裡，根本打不到米國核心城市，對米國不構成威脅。
秦朗看到這裡非常的生氣，拳頭啪的一下就砸在了桌子上，這毋庸置疑，肯定是內外勾結的泄密案，這幫為了金錢和女色就可以出賣靈魂、出賣祖宗的玩意！居然把東國保衛國家、震懾敵人的戰略武器毫無保留的泄漏給敵人。
秦朗又拿起了後麵的調查文件，這是軍隊內部一個初步調查報告，把所有能接觸這一類情報的人員做了大量的排查。其中光具有直接泄密能力的人員就有幾百人，比如主要設計人員、工廠工程師、現役和退役軍人為主，相關主管領導等。
而後還大量的輔助人員、運輸人員、工廠裝配人員，相關理論研究院所、材料供應商等等，更多達上萬人的存在嫌疑。
秦朗看到這裡，眉頭皺的都可以夾住一塊橡皮了，這種海量的排查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而且會引起極大的社會影響，肯定是不能采取這樣的方式呢。這樣就等於告訴敵人，你們得到的情報我們確認了，確實就是情報上描述的那樣。
自古以來，情報界都是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很多情報即便千辛萬苦得來了，也不一定能得到采信，需要綜合各類情報一起分析才行。比如二戰前蘇聯得到了納粹要進攻的情報、米國得到了倭國要偷襲珍珠港的計劃，甚至具體到了時間。都被淹沒到了入海的情報數據庫裡，並沒有引起重視，因為最高長官每天都能看到無數起針對自己國家的不利消息，沒有強力支撐的情報根本沒有用，廢紙一張。
秦朗想了想，這事的請教一下秦局長，自己的爺爺。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些老人們充滿了叢林社會的生活經驗，見多了格式樣的陰謀詭計。
這次李部長把秦局長派給自己，一個是要培養年輕人，讓老同誌幫忙打下手，另一層意思沒明說，就是請老同誌把握大方向，不要讓年輕人天馬行空錯的太離譜。
秦朗仔細一想，實際上自己離開秦局長，在東國內部簡直寸步難行，那些機關部委、院校研究所，自己連門都進不去，或者就算進去了，也得不到很好的配合。
於是，秦朗從自己抽屜裡拿出一包華子煙，摸出一個打火機，一臉諂媚的向秦局長辦公室走去。
......
秦局長辦公室。
“爺爺，您看這次行動怎麼開展比較好？”秦朗給老頭子點了一根煙，又把茶杯裡添滿了熱水，這才規規矩矩的坐在旁邊請教起來。
秦局長還有點生氣，因為秦朗在倭國私自行動，充滿了極大的風險和不確定性，萬一出了問題自己秦家就算絕戶了，更不說可能給組織和國家帶來不好的影響。
不過眼前秦朗提出的問題，顯然更重要。
秦朗剛才進門，已經向秦局長簡要的描述了案情，按照李部長要求，原件已經被自己鎖到了辦公室的保險櫃裡，隻能自己調閱。
秦局長聽完以後，並沒有著急發表意見，而是笑著問秦朗：“你是組長，你有什麼思路啊，說出來聽聽？”
“首先大範圍的排查，是不可取的，會造成各種不利影響！”秦朗首先定了一個基調，然後看了一眼秦局長，
秦局長表示讚同，點了點頭，然後示意秦朗繼續，自己接著抽著煙，喝著茶。
“我認為內部盤查情報泄露人員，既然調查麵積涉及太大，首先我們就從米國情報機關的情報人員下手，重點監控他們在東國的行動範圍，”秦朗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還有蛙島機關的，這次情報極有可能是蛙島機關拿到情報，共享給米國的。”
“還有嗎？”秦局長沒有表態，不輕不淡的追問了一句。
秦朗抿了抿嘴，繼續說到：“我綜合看一下泄露的數據，我認為內部調查目標範圍，其實也可以相對縮小，主要鎖定在武器的操作、武器存儲轉運、設計部門的主管領導，尤其是軍隊的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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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說說你的理由，為什麼主要調查的是領導”，秦局長坐直了身子，顯然對秦朗的這個回答，有了點興趣。
“我考慮，一般人不能拿到那麼全麵的數據，尖端武器，尤其是戰略武器那是機密中的精密，一般的士兵就算會操作，也不能知道武器的詳細性能。”秦朗看秦局長有了回應，估計自己方向是對的，繼續說到：“我以前在米軍有個朋友，在戰略核武器部隊服役。他有一次私下跟我說過，他們每天都會模擬發射流程訓練，有時候真的會有戰鬥警報拉響，一切都是按訓練操作，隻有最後輸入確認作戰的命令編碼時報錯，才知道是演習。”
秦朗走過來，喝了秦局長杯子裡的一口水，潤了潤嗓子：“他告訴我，他根本不知道導彈打不打的出去，能不能發射，對他來說最熟悉的就是那幾個按鈕，各項性能參數也隻知道一個大概而已。”
“所以你認為隻有高級軍官才有機會掌握全部的參數數據嗎？”秦局長反問道，
“對，就算設計部門設計射程是2萬公裡，可生產和材料問題，肯定會有偏差的。隻有實際的使用方才知道，真實交付的武器真的能打多遠，我就是這麼一個判斷。”秦朗堅定的回答道，
“嗯，有點樣子了，那你準備從哪幾個地方查起呢？”秦局長聲音有點放鬆，感覺心情也放鬆，似乎對秦朗的回答感到滿意。
“af5的主要戰略武器使用部隊，還有負責戰略打擊的作戰參謀部，最後是這些部門的主管領導，這樣人數估計就縮小到一兩百人了。”秦朗繼續自信的說到：“然後再根據生活環境、地點、時間不在場等各種特征，估計最後就縮減到三五十人了。”
秦局長躺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對秦朗說：“你去拉個單子，需要去哪幾個部門，我給你聯係他們，配合你調查。還有，關於蛙島情報線的監控，建議你交給阿亮他們去做，他們手裡有很多線索，估計能用上。再說了，他也算你師哥，肯定能幫到你。”
秦朗看了看表，都天快亮了，趕緊勸去秦局長回去睡會，老頭指了指辦公室的沙發說：“這就是我的家和床，咱們情報係統的人，哪裡有黑天和白日啊，隻有閉眼那一天才能徹底休息。”
秦朗聽著，心裡一酸，卻知道這是事實，無法改變的事實！敵情不會因為你休息就不爆發，情報不會因為你睡覺就不泄露，所有的紅龍社人員，就是24小時不閉眼的警衛，24小時不停工作的盾牌。
他走了過去，扶著秦局長走到沙發上躺好，還給他蓋了一個大衣，
關了燈，自己才慢慢的向大門口走去。
“對了，你那個米國戰略核武器部隊的朋友，名字電話，家庭住址明天交給我！”秦局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這幫老情報，真是見縫就插針啊！”秦朗答應了一聲，笑著搖了搖頭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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