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貼著牆角,每一步都邁得極為謹慎,腳尖先著地,再緩緩放下腳跟,儘量避免發出絲毫聲響。
他的身體緊貼著牆壁,利用牆體的陰影將自己完全隱藏起來,如同一隻靈動的黑貓,在夜色中悄然前行。
村口崗哨處,兩個哨兵依舊毫無察覺,兩人的笑聲和交談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秦朗心中暗自慶幸,自己選擇的這條潛入路線果然奏效。
他繼續沿著牆根移動,眼睛時刻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耳朵也豎得高高的,捕捉著任何可能暴露他行蹤的細微聲響。
當接近那三層小樓時,秦朗放緩了腳步,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腦海中迅速回憶起之前反複研究過的樓房結構和哨兵巡邏規律。
這棟樓雖然隻有三層,但防守卻頗為嚴密,除了樓頂的哨兵,樓裡的燈光說明還有人沒睡,應該還有值班的哨兵。
秦朗繞到樓的側麵,這裡有一扇廢棄的小窗,窗框已經鏽跡斑斑,玻璃也破碎了大半。
他小心翼翼地湊近窗戶,透過縫隙向樓內窺視。裡麵光線昏暗,隻能隱約看到一些雜亂的家具和堆積的雜物。
模糊能看到房屋中間的燈光下,有一張桌子,旁邊坐著兩個人正在喝著啤酒,收音機裡放著陳舊的老歌,
兩個人的身邊放著槍,不遠處還堆著幾個彈藥箱。
秦朗沒把握進去無聲無息的乾掉兩個黒蠍的精銳雇傭兵,他用手摸了摸小樓的牆壁,
這是在土坯房基礎上加建的樓房,一樓和二樓都是用大塊的黃泥夯土堆積成的牆壁,
這是在東國西北部也常見的農村建築物,俗稱“乾打壘”。
小樓的外牆糊了一層摻雜著稻草的泥麵做裝飾,不過因為風吹雨淋,牆皮斑駁的已經不成樣,
大塊大塊的牆皮都已經掉落了,漏出裡麵夯土層粗大的接縫處。
秦朗從子彈袋裡拿出大強子的匕首,兩隻手各拿一把匕首,
然後用力向夯土的接縫處刺了進去,鋒利的刀刃無聲無息的沒入了土層,
秦朗把匕首都插了進去,雙腳離地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兩把匕首上,
特種鋼對於承受他的重量,顯然綽綽有餘,刀刃都沒有彎曲的跡象,
秦朗滿意的抽出了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上方的接縫裡,就像攀冰選手用冰鎬一樣,
一下一下的向上攀登去,雖然有一點吃力,但是強健的體魄使他一直穩定的向上爬去。
很快,秦朗就攀爬到了二樓的窗台附近,
剛想探頭看一下樓裡的情況,一雙黃色亮晶晶的眼睛從窗台上探了出來,死死的盯住秦朗,
一隻黑色的大貓,剛才在二樓窗台上睡覺,顯然被秦朗的動靜驚醒,正憤怒的望著這個侵入者,
秦朗被亮晶晶的黃色眼睛嚇了一跳,手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帶動刀刃向下壓了優壓,
結果一大塊夯土嘩啦掉了下來,噗嚕嚕的蹭著牆麵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悶悶的一聲響動,
三樓的哨兵似乎聽到了動靜,秦朗聽到有腳步聲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秦朗急中生智,迅速把手裡的匕首放在嘴裡一口咬住,騰出手一把抓住那隻肥胖的大黑貓,狠狠地向樓下扔了出去,
大黑貓慘叫著了一聲,在空中利用尾巴調整好姿態,穩穩的落在了地上,再次憤怒的衝著秦朗叫了一聲,
然後一閃身,向遠處跑去,
樓頂的哈兒剛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土塊的聲音驚醒了他,他抄起槍幾步就走了過來,
結果看到地麵上跑路的大黑貓,
原來是虛驚一場,他嘴裡罵罵咧咧的探頭看了一眼,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繼續回到自己的避風的角落裡坐了下來,
該死的貓,打擾了自己的美夢,哈兒絲毫沒有注意到牆壁上緊緊貼著的秦朗,
而秦朗也靜靜的保持著身體貼緊牆麵,一動也不敢動,直到聽到樓上的哨兵走開,
這才用手擦了擦頭上的唾液,哈兒的啐的那一口,一點沒浪費,全部掉在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