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沙漠的夜,靜得能聽見沙粒滾落的輕響。一朵厚重的烏雲恰好遮住了殘月,天地間驟然暗了幾分,
隻有稀疏的駱駝刺挺著乾枯的枝乾,在夜風中微微晃動。
大強子眯著眼,死死盯著不遠處那團在駱駝刺間時隱時現的黑影。那影子不大,卻在死寂的沙漠裡格外紮眼,帶著幾分神秘的異動。
大強子和秦朗同時收住腳步,腳掌輕輕貼在沙地上,連呼吸都放得又細又長,生怕驚擾了那團未知的影子。
幾分鐘的等待像過了半個世紀,遮擋月亮的雲彩終於慢悠悠地移開,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照亮了沙漠的每一寸角落。
那團影子的真麵目瞬間清晰——是一隻通體棕毛的野兔,皮毛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此刻它正低著頭,用小巧的前爪扒開表層的沙粒,
專注地啃食著駱駝刺下那幾株稀得幾乎看不見的嫩芽,模樣憨態可掬,卻又透著幾分警惕。
野兔的長耳朵像兩片靈敏的雷達,時不時猛地豎起來,轉動著捕捉周圍的任何一絲聲響,紅寶石般的眼睛裡滿是對未知的戒備。
大強子的眼睛瞬間亮得像兩顆星星,壓抑不住的狂喜從心底湧上來,差點沒按捺住歡呼出聲。
他迅速轉頭,衝著秦朗做了個“圍捕”的手勢,手指了指野兔,又比劃了兩下兩側的方位。
秦朗心領神會,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眼神裡也充滿了興奮,兩個大男人高興的像郊遊的小學生一樣,漫漫回歸的旅途,這次捕獵成了兩人最大的樂趣。
隻見兩人默契地分開,像兩道輕盈的黑影,分彆從左右兩側朝著野兔包抄過去。
大強子的腳步放得極輕,鞋底貼著沙地緩緩蹭動,連一粒沙都沒被驚動,隻有褲腳偶爾掃過駱駝刺,發出微不可聞的沙沙聲。
他一邊移動,一邊緩緩抽出腰間的匕首,冰冷的刀身在月光下反射出凜凜寒光,映得他眼底多了幾分銳利。
秦朗則繞向另一側,精準地堵住了野兔可能逃亡的另一條路。
他膝蓋微微彎曲,身體壓得極低,幾乎與沙地平行,借著駱駝刺濃密的枝乾作為遮擋,一步步逼近。
野兔的視線被植物擋住,完全沒察覺到側後方的威脅,依舊沉浸在難得的美食中。
就在兩人即將形成合圍的瞬間,野兔似乎是突然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猛地抬起頭,紅寶石般的眼睛裡瞬間盈滿驚恐。
出於本能,野兔沒有絲毫猶豫,後腿猛地一蹬沙地,身體像離弦的箭一樣,朝著不遠處的沙棘叢竄去——那裡枝葉茂密,是絕佳的藏身之處。
“就是現在!”秦朗心中默念,手腕猛地一甩,手中的匕首帶著破空的“嗖”聲飛了出去。
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而淩厲的弧線,不過可惜沒有紮中奔跑中野兔,
不過匕首精準無誤地紮在了野兔逃亡路徑前方不足一米的沙地上,深深嵌入土層,隻露出半截刀柄。
突如其來的阻擋讓野兔嚇了一跳,“吱吱”叫了兩聲,四肢慌亂地蹬著,濺起一片細碎的沙粒。
它來不及多想,迅速扭頭,朝著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完全沒注意到那個方向正有一道黑影等著它。
大強子早已鎖定了野兔的動向,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眼見野兔朝著自己衝來,
他猛地邁開大步,幾步就縮短了距離,緊接著雙腿發力,猛的一個魚躍撲了出去,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矯健的弧線。
手中的匕首尖穩穩對準野兔的脖頸,隻聽“噗嗤”一聲輕響,匕首借助大強子的體重,乾脆利落地刺入野兔的脖頸,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滴落在沙地上,很快就被乾燥的沙子吸收,隻留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野兔的掙紮瞬間停止,身體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
“妥了!”大強子咧開嘴,露出兩排白牙,臉上的疲憊和風塵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滿滿的興奮。
在部隊進行野外生存訓練時,他和戰友們抓過的野兔、野雞加起來能裝滿一卡車,這種圍捕獵物的活兒,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熟練。
兩人找了個背風的土坡,這裡能擋住夜間的寒風,也相對隱蔽。
大強子把野兔放在一塊相對平整的黑色岩石上,迫不及待地拿起匕首,想要剝去兔皮。
可他試了好幾刀,都沒能順利割開兔子腿上的皮,刀刃要麼打滑,要麼隻劃開一道淺淺的口子,急得他額頭都冒了點汗。
秦朗走過來,一把推開他,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聲音壓得很低:“這活都乾不好?你們老陸以前難道都是帶皮吃嗎,真給老陸丟人!”
說完,他蹲在岩石旁,從行軍包裡掏出一把小巧的多功能小刀,動作嫻熟得不像話。
隻見他先在野兔的後腿上劃開一道整齊的口子,然後順著口子一路延伸到臀部,刀鋒精準地遊走在皮與肉之間,沒有絲毫拖遝。
接著,他一手緊緊抓住野兔裸露的肌肉組織,另一隻手順著皮和肉的縫隙猛地一撕,“嘩啦”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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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張兔皮就被完整地剝了下來,露出裡麵粉嫩的兔肉。
後續的處理更是乾淨利落,去內臟、剁兔頭,動作一氣嗬成。
他又借著月光,用刀仔細刮去野兔腹腔內的附著物和殘留的筋膜,
沒一會兒,一隻乾乾淨淨、泛著新鮮光澤的野兔就展現在兩人眼前,誘人的肉香隱隱飄散開來。
大強子眼巴巴地盯著兔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傻笑著小聲問道:“烤兔子最好吃了,外焦裡嫩,想想都流口水,要不咱們升一堆火烤烤?”
“瘋了吧你,還陸戰精英呢?”秦朗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語氣瞬間嚴肅起來,“這會生一堆火,火光在黑夜裡多紮眼,幾公裡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你想把周圍幾公裡的人都招來?”
大強子也不在意他的責備,用手撓了撓頭,咧嘴笑道:“組長,我就開個玩笑唄!唉,我就是受夠了吃生肉,之前吃的那些,不僅腥得慌,還怕有寄生蟲,真是作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