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自來、多有打擾,還請老先生見諒!”
聶東山朝鄭慈義拱了拱手,好像沒有看到那些黑洞洞的槍口一般,淡定從容、落落大方地坐在一把太師椅上,並衝身邊的中年婦女揚了揚下巴,“麻煩你讓一下,叫我媳婦兒跟我坐一塊。”
“來,媳婦兒你坐這兒!”
說著,聶東山衝童小青招了招手,示意童小青坐自己身邊。
童小青俏臉一紅,知道聶東山這樣稱呼,隻是為了掩蓋兩個人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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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今晚幾乎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童小青咬著嘴唇、默不作聲地坐了下去。
聶東山又看向坐在另一邊的孫文豔。
“麻煩給俺來兩副乾淨的碗筷兒,謝謝!”
孫文豔想發火!
雖然這小子言語和氣、又有禮貌,可老娘畢竟不是奴婢下人!
強壓火氣,孫文豔盯著聶東山反問道:“你看本堂主,像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丫鬟仆人嗎?”
聶東山煞有介事地瞧了瞧孫文豔,連忙否認:“不像,絕對不像!”
“哼,這還差不多!”
孫文豔哼了一聲,端坐不動。
聶東山話鋒一轉:“我說不像,是因為誰會傻呼呼地買這麼老、這麼醜的丫鬟啊!”
“你……”
孫文豔勃然大怒。
聶東山繼續調侃道:“堂主就是在飯館裡跑堂的領班兒,對吧?哦,有點兒麵熟!你以前在哪個茶館酒肆裡當過店小二來著?”
這次,孫文豔一口氣兒沒上來,差點噎死!
聶東山又麵帶微笑地補了一刀:“你瞧瞧,還當過跑堂的領班兒呢,竟然這麼懶、這麼遲鈍。我猜你肯定是被人家老板給炒掉攆出來的,對不對?”
見孫文豔老臉蒼白、幾欲動手,鄭慈義忙勸道:“來者為客,孫堂主就幫他們拿兩副碗筷吧。”
舵主親自開口,孫文豔隻好強忍不滿,起身端來兩個大碗、拿來兩雙竹筷。
“嗬嗬,看來老先生就是為了招待我,才準備這桌酒菜的。否則咋全是我愛吃的!”
聶東山瞧了瞧桌上的菜肴,伸手將中間一盤尚未動過的燒雞,端到童小青跟前,“這道燒雞不錯,聞著就很香!媳婦兒你嘗嘗!”
然後,聶東山又給自己倒了一大碗酒:“壇封陳釀,果然不是散簍子土酒能比的!聞著酒香都不一樣!”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深感意外:這小子到底是來求饒投誠的,還是來當太爺的啊!
說他囂張無禮吧,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而且言語客氣、絲毫沒有粗魯之相,更沒有臟話連篇。
說他斯文客氣吧,他又旁若無人,甚至把幾位香主堂主當成他的仆人一般呼來喚去。
聶東山似乎看出了眾人的不滿,放下酒碗衝大夥兒熱情勸菜:“哦,你們也吃啊,客氣啥!”
眾人頓時哭笑不得。
鄭慈義麵帶微笑、默不作聲地觀察著,心裡暗暗讚許這小子言談舉止沉穩大氣、淡定從容,既不失禮節又不像一般讀書人那樣拘泥呆板!
關鍵是,麵對六個黑洞洞的槍口,這小子竟然視若無睹、毫無懼意!
看來,這小子確實不是一般人!
喝了兩碗酒,又吃了一隻雞腿,聶東山這才看向鄭慈義:“老先生就是五蟲幫、鱗部分舵的鄭慈義鄭舵主?”
鄭慈義笑容可掬:“正是老朽。不知老弟如何稱呼啊?”
聶東山也麵帶微笑、不卑不亢:“我姓聶名東山,鄭舵主叫我山子就行。”
鄭慈義試探道:“老弟來時,可曾碰到陸大常他們?”
聶東山點點頭:“碰到了。他們一共六個。”
鄭慈義話鋒一轉:“老弟既然碰到他們六個而你又安然無恙,想必陸大常他們?”
聶東山坦然承認:“他們幾個鬼鬼祟祟卻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嚴重影響鄭舵主的形象,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替鄭舵主清理門戶了。”
鄭慈義一雙狹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聶東山:“陸大常帶有‘鏡麵匣子’,他手下兄弟又有強弓利箭,老弟能毫發無傷地除掉他們,想必老弟定有過人的手段吧?”
童小青心裡一緊,知道聶東山這下子要露餡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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