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東山在信紙上,再次感謝了師姐對他的關心疼愛與各種幫助。
然後說這些金條非偷非搶、來路正當,完全可以放心使用,一半留給師娘用來養老;另一半留給師姐,作為師姐將來的嫁妝。
聶東山還建議師姐在那些托人上門提親的對象當中,一定要親自見一見男方,與男方聊一聊,儘量找個門當戶對、自己喜歡的。
至少,絕對不能嫁給那個癩蛤蟆孫開強,無論孫開強如何取悅討好、或者死纏爛打,師姐你都不能答應他。
最後,聶東山表示自己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祝福師娘平安健康,祝福師姐早遇良緣、永遠幸福,聶東山永遠不會忘記這裡,永遠不會忘記師姐。
字裡行間,流露出濃濃的知恩圖報和衷心祝福。
左妙玉呆呆地看著手裡的信紙,心情極為複雜,任憑淚水悄然滑落……
聶東山在趕往臨江客棧的時候,苗玉婧正坐在窗前陷入沉思之中。
此時的苗玉婧,沐浴更衣後青絲如瀑、白衣勝雪,早已洗去了塵埃,恢複了往日的清麗脫俗、風華絕代。
苗玉婧是故意把象征護法身份的五蟲符送給聶東山的。
並且,那天苗玉婧還特意讓丫鬟提醒管家,如果聶東山向他打聽五蟲幫各部分舵的情況,務必如實以告。
苗玉婧也知道聶東山拿到五蟲符後,肯定會殺害五蟲幫的弟子。
但苗玉婧慎重考慮後,還是決定那樣做。
苗玉婧見過太多正襟危坐,言必大義、冠冕堂皇的偽君子。
也見過太多言行無恥的真小人。
但還從沒見過像聶東山那樣,明明劍眉星目、頗有正氣,一開口卻像一個地痞流氓!
如果說聶東山是個流氓無賴呢,可做起事來他卻又極有底線原則、絕不逾矩半步。
在鴨綠江邊那次,明明揚言非要睡了自己不可,最後卻殺伐果斷、毫不留情。
在農家屋子裡那次,明明完全可以先辱後殺,可他不但不染分毫,並且乾脆放了自己……
“真奇怪,還從沒見過像聶東山那樣的人。”
苗玉婧蹙眉暗暗思忖著,一時猶豫不決:究竟要不要殺了那小子?
起身照了照鏡子,苗玉婧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了:自己一向殺人如麻、從不手軟,可一想到聶東山那小子,居然如此優柔寡斷……
數天後,聶東山和苗玉婧終於在臨江客棧又見麵了。
聶東山略一打量,發現苗玉婧比上次更加纖塵不染、更加明豔動人。
目光相碰之際,苗玉婧連忙開口:“你想好如何借到五音法器了嗎?”
聶東山漫不經心地回答:“借東西,還不簡單麼!”
“隻要你知道誰家有那玩意兒,我跟你一塊去,一定能借到手。”
苗玉婧搖搖頭:“不是簡單,而是你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
“說說看,你準備用什麼手段讓人家同意外借傳家之寶或鎮門神物?”
聶東山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喝了口茶水:“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第一,付出讓人家滿意的代價。反正你家又不缺錢,直接上大金條,直到人家滿意為止。”
“第二,讓人家放心,我們有借必有還。”
苗玉婧點點頭:“錢不是問題,但如何讓人家放心有借必有還呢?”
聶東山坐直了身體,正色道:“把你或者你媽,或者乾脆把你們母女兩個都押給人家當人質。”
“如果我逾期不還,就讓人家隨便處理。”
苗玉婧怒道:“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聶東山咂了咂舌:“真奇怪了,這咋就不是好好說話了呢?”
“你爹不是揚言,說他此心此德惟天能表、可昭日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