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東山連連扣動扳機、打斷趙賀英雙臂的槍響,驚動了黑櫻堂的弟子們。
“槍聲好像是從堂主那兒傳來的!”
“不好!堂主恐怕有危險!”
“快去救堂主……”
大夥兒慌忙爬了起來,各操家夥就要衝過去。
剛剛來到門外,卻被嫋嫋給攔住了。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呢?”
“去救堂主!”
“對,剛才那陣槍響,就是從堂主那兒傳來的!”
“嫋嫋你快跟我們一塊去救堂主吧!”
嫋嫋將手一抬:“你們這不是去救堂主,而是前去送死!”
馬上有人質問道:“嫋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嫋嫋以問代答:“堂主她雙腿殘廢,僅靠用手挪動。你們覺得這麼密集的槍聲,堂主她能躲得過嗎?”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嫋嫋繼續解釋說:“這次來的是聶東山和苗玉婧。”
“聶東山,你們可能不熟悉。但苗玉婧,你們都是知道的。”
“她是五蟲幫幫主苗開山的大女兒,心狠手辣、身手非凡,彆說你們,就連我也遠遠不是她的對手!”
“而那個聶東山,比苗玉婧還要厲害……”
為首的一個漢子試探道:“那嫋嫋你的意思是?”
嫋嫋一邊警惕地掃視著眾人,一邊正色道:“堂主肯定是被苗玉婧和聶東山給打死了,這一點兒毋庸置疑!我們現在過去隻不過是白白送死。”
“另外,堂主她身殘心更殘,對弟子屬下一向冷酷無情,這些,你們也都是知道的。”
“如果她活著,我們隻能唯命是從,免得被她重罰處死。”
“可現在她既然已經死了,我們有必要非得給她陪葬麼?”
這次,眾人默然不語。
因為嫋嫋說的是實際情況。
中間一個漢子卻悄悄打開槍機保險,準備射殺嫋嫋。
這一幕,沒能逃過嫋嫋的雙眼。
嫋嫋右手一揚,窄窄的短刀瞬間就激射而出,正中那個漢子的咽喉。
一招殺雞駭猴,嫋嫋再次掃視著眾人:“哪個實在是活得不耐煩了、想前去給堂主陪葬,我決不阻攔。”
“但誰敢非要拉著大夥兒一塊去給堂主陪葬,我嫋嫋決不容他,這個趙大勇就是榜樣!”
見眾人一片靜寂不語,嫋嫋再次開口:“我們當初加入黑櫻堂,各有各的原因。”
“有的是想學些異術秘術,然後出去報恩報仇、或者發家致富。”
“有的是為了躲避仇人或者官府的追殺,而加入的黑櫻堂。”
“也有人因為無路可走、或者因為其它原因而加入的黑櫻堂。”
“但我相信,絕對沒有人是為了給堂主趙賀英陪葬當犧牲品,才特意加入黑櫻堂的!”
“你們說,對嗎?”
有的低頭不語,有的左顧右盼,也有人竊竊私語。
但沒有一個人反對嫋嫋的話。
“這就對了!”
嫋嫋繼續掃視著眾人,“就像曆朝曆代的文臣武將,他們也隻是效忠於活著的、得勢的、有希望的主子。”
“一旦主子失敗歸天,他們要麼退隱返鄉,要麼另尋明主、各奔前程,這很正常。”
“所以,既然老堂主趙賀英已經死了,我們何必非要給她陪葬呢?你們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