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人選也失敗了。
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沙漠中離開之後就一直試圖用各種手段來逃離,今天,吳斜和解雨辰就是來找人的。
夥計先一步將人塞進了車裡,吳斜和解雨辰慢了幾步走在後麵。
兩人低聲交談了一些事情,回到車上,那個年輕人已經被夥計捆成了粽子,正用驚駭不已的眼神瞅著接連上車的吳斜與解雨辰。
吳斜都有點無奈了:“怎麼把人捆成這樣?人家本來就覺得我們是什麼不法分子,現在這麼一搞還怎麼解釋?”
他說著,便準備自己上手將那人身上的繩子解開,可他還沒靠近,那人就抖如篩糠般拚命往後躲,好像吳斜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吳斜的動作停了下來,慢慢地坐了回去:“小花,你幫他解開一下吧。”
解雨辰這會兒在忙,就讓其他夥計做到後麵來,把那人身上的繩子解開。
吳斜坐回去,伸手往兜裡一摸,什麼也沒摸到。
他是從家裡出來的,身上當然不可能有煙。
好在解雨辰雖然不抽煙,但是開車和綁人的兩個夥計是抽煙的,吳斜借了根煙,在解雨辰嫌棄的眼神裡,將車窗降下,靠在窗邊抽煙。
他從前也稱不上是什麼五好青年,現在就更不是了,整一個法外狂徒。
夥計還沒給那人鬆完綁,吳斜借來的一根煙還沒抽完,他給廖星火設置的專屬鈴聲便響了起來。
吳斜掏出手機,一邊快速滅煙,一邊單手擰開礦泉水瓶蓋,往嘴裡灌了幾口漱口。
一旁的解雨辰看到他這一連串舉動,表情微妙地挑了挑眉。
吳斜快速收拾完自己才接通電話。
“喂,星火。”
這會兒他連說話的聲音都和之前半死不活的腔調完全不一樣了,就好像是從棺材裡強行爬到太陽底下曬乾了自己一身潮濕黴味,看起來人模人樣了的模樣。
這些年來,解雨辰其實也沒怎麼和吳斜頻繁見麵,往往是需要見麵的時候才會見一麵。
即便見麵頻率如此之低,解雨辰也能察覺到,吳斜接電話時那個“星火”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
每次和“星火”說話的時候,吳斜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仿佛在那短暫的通話中,不再是吳斜,也不是小三爺吳小佛爺什麼的,而是一個徹頭徹尾完全與他們毫無關聯的人。
在吳斜接通電話的瞬間,被夥計解開繩子的人忽然暴起,在車裡一通亂撞,他應該是想逃跑的,但是不知道怎麼打開這個車的車門,就想挾持吳斜或者解雨辰,混亂之間,吳斜被撞了一下,低低痛呼出聲。
解雨辰出手將人製服了,無聲地示意夥計把人重新捆起來,嘴也堵上。
車裡很乾淨,所以與吳斜通話那人驟然拔高的音量就很明顯。
“關根!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
五分鐘後,廖星火與關根、那個穿著粉色襯衣的男人坐在咖啡廳裡。
他耷拉著嘴角,任憑關根怎麼悄悄哄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解雨辰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但他卻不能走,隻能坐在那裡,看著吳斜耙耳朵似的哄人。
“星火,這是解雨辰,算是我的發小,他平時都在京城,這兩天來這裡出差,我們剛好見一麵敘敘舊,剛才是我們在車裡打鬨了幾下,你彆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