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牆被破開,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即刻隨著空氣的流通飄了出來。
“不是,我跟你們說,雖然小哥看起來瘦,但他說不定比我還壓秤,那肌肉密度知道吧,就跟——”王胖子挽回顏麵的找補戛然而止,他先是皺眉,然後忍不住乾嘔了一陣,連連往後退,直到撞上樓梯扶手。
“他娘的,這裡麵是被人投放了什麼生化武器嗎?胖爺什麼沒經曆過,但這味道我還是第一次、嘔——”
話越多呼吸的就越多,王胖子晚上吃得有點飽,差點真吐出來,他艱難忍住,屏著呼吸,反手扒拉出背包裡的防毒麵具,手腳麻利地戴上,這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其他人也不太好受,吳斜差點把手裡的攝像機扔出去,他嚇得連忙架穩,這玩意兒可是租的,金貴著呢!
廖星火這次反應很快,一聞到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氣味立刻屏住了呼吸。不過倒是因此想到之前山洞裡的事,不由看向小哥。
然後就發現,小哥臉上肌肉有那麼一瞬間的緊繃,一息之後才斂住呼吸。
想想也是,他又不是鐵打的,雖然味覺疑似有些問題,但眼下看來嗅覺應當是正常的。
等到幾人都戴上防毒麵具之後,小哥才繼續揮起大錘,將拳頭大的破損處擴大。
廖星火看著小哥的動作,思緒卻發散起來。
剛才那股怪味隱約有腥味、腐爛味、灰塵味以及一些其他沒辦法用語言形容的味道,十分複雜,在長時間的封閉狀態中持續發酵,最後成就了這等怪味。
鏡頭對準小哥,吳斜打了個噴嚏,甩甩頭道:“胖子,恐怕讓你說對了,剛才確實有股化學製劑的氣味,相當刺鼻,這裡麵不會是什麼實驗室吧?”
戴著防毒麵具說話,傳出來的聲音悶聲悶氣的。
王胖子也嗡嗡道:“難不成這裡就是‘它’給你三嬸他們動手腳的地方?”
伴隨著大錘的“砰砰”聲,廖星火插嘴道:“如果這裡是實驗室,你覺得是誰把這裡封起來的?”
王胖子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對啊!如果是被‘它’封上的,天真三嬸肯定也會像我們一樣破牆而入,哪輪得到我們,難道說這裡其實是天真三嬸封上的?”
吳斜實在聽不下去了,踢了胖子一腳:“還是叫她陳文錦吧,你一直三嬸三嬸的稱呼,聽得我頭皮發麻。”
“不過,也有可能是‘它’封上,文錦阿姨他們打開,然後再封上,或者就是文錦阿姨他們封上的。”
廖星火聽著,忽然看向吳斜,表情有些疑惑:“你叫陳文錦阿姨,為什麼不叫我叔叔?”
黑眼鏡也就罷了,不知內情,和考古隊也沒有關係,但吳斜怎麼這麼不尊老?
吳斜認真分析的表情一滯,發覺廖星火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
“你……你不是昏迷了十九年嗎?心理年齡才作數。”吳斜強行道,“而且我不講究這個,咱們各論各的!”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儘管陳文錦和廖星火麵容都十分年輕,但吳斜能夠毫無心理壓力地叫陳文錦阿姨,卻想也沒想過要管廖星火叫叔叔。
就廖星火這個性情,說是青春期的小鬼頭也不為過。吳斜沒讓廖星火喊哥哥都是給他那昏迷的十九年許多麵子了。
廖星火不知吳斜腹誹內容,否則肯定不會如此從容,隻輕哼了一聲,就放過了吳斜。
王胖子此時撩賤道:“要是天真管星火叫叔叔,那對不起,天真,我是你星火叔叔的好朋友,讓你叫一聲胖叔不過分吧?”
吳斜飛去一腳,白了他一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