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下班了我先走了，今天店裡沒進賬。但是你那個白頭發的朋友好像掉水裡了，濕淋淋地回來的。我撤了，老板記得發工資！】
吳斜忽略掉最後一句話，將紙條塞給王胖子，腳步一轉，往樓上走。
廖星火還醒著，確切來說，就是在等三人回來，沒想到會等到現在。
他醒了醒困，將與假吳斜交手始末簡略告知三人，重點在此人與吳斜長得一模一樣，脖頸處的紋身和知道當時王胖子問的問題三件事上。
小哥本來沒什麼反應，直到聽見梵文紋身，表情突然空白了一瞬，向來泛不起波瀾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很快陷入回憶之中。
吳斜聽到紋身出現的時機與王胖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鴿子血紋身？”
在他們沒回來之前，廖星火已經用電腦查了一些資料，已知道鴿子血紋身是個什麼東西。
簡要來說就是用鴿子血與朱砂混合來刺溫紋身，據說這種紋身在平時不會顯現，隻有體溫比較高的時候才會顯露。
小哥身上的麒麟紋身就是鴿子血紋身。
“張海客。”小哥從記憶的深海中浮出水麵，語氣很確定，“是張海客。”
“張？”吳斜問道，“是張家人？”
小哥看了一眼廖星火，沉聲道：“是。”
他的記憶是觸發式的，目前隻能回憶起一些關於張海客的片段，但想不起更多、更全麵的內容。
如果他下午在吳山居裡，情況可能會不一樣。
吳斜又問道：“你記憶中的張海客和我長得像嗎？”
小哥腦海中隻閃過一個少年的身影，但麵容已足夠清晰。
“不一樣。”
“格爾木療養院裡爬的那個就算了，怎麼連小哥的族人都要扮成吳斜的模樣？”廖星火捏住吳斜的下巴仔細打量，也沒察覺出這張臉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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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子神神秘秘道：“不會格爾木療養院裡的和星火碰到的是同一個吧？”
“無所謂。”吳斜笑了一下，看得十分通透，“反正他們會主動來找我。知道格爾木療養院裡的事也不稀奇，當時我們都被那種不知名的藥物影響，連近在咫尺的動靜都聽不到，更彆提其他的了。”
這與廖星火想的差不多，任何事都會有合理的解釋，這世上沒那麼多神神鬼鬼的東西。
“張海客來，”小哥看著廖星火，“是為你。”
廖星火摸了摸臉頰，那裡仍舊有些泛紅。他放下手，說：“我想應該是為了確認我是不是被人假扮的，沒想到……”
“沒想到杭州溫度這麼高，一現身紋身就跑出來了。”王胖子啃著不知何時切好的西瓜道，“總不能大夏天的戴圍巾吧。這人也不聰明，做這種行當哪有把紋身紋在裸露的地方的，就該學學小哥，是吧小哥，西瓜吃不吃？”
小哥接過一塊西瓜，低頭不再說話。
王胖子又給廖星火遞去一塊，三人一邊吃一邊聽吳斜娓娓道來。吳斜和王胖子從楚光頭那裡得知了小哥以前被人當“魚餌”的往事，還看到了一張楚光頭從小哥在巴乃的舊居中帶出來的老相片，裡麵是一個塌肩膀的人，背景似乎是格爾木療養院。
信息量很大，廖星火聽了半天，最後隻聽清一句。
“我們得去一趟巴乃。”
西瓜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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