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程度的血腥氣對於廖星火而言已稱得上是濃重,但對於常人來說,應該還在淺淡的範圍之內。
因此又走了兩三步,好似始終沒其他人察覺到隊伍中有人傷勢不輕。
廖星火將幾人自重逢以來的表現在心裡過了一遍,逐漸明白是誰受了傷。
“胖子,你傷到哪裡了?”廖星火直接問,他明白王胖子不說自己傷勢的原因,但正是明白,才會點破。
王胖子一愣,他的右手正緊緊捂著腹部,那裡開了一道七八厘米的口子,其實不是什麼重傷,但是一直沒有辦法停下來休息讓他顯得十分憔悴。
事實上就算廖星火此時不點破,再過一會兒也總會有人點破的,王胖子的傷勢實在是瞞不過所有人。
王胖子歎了口氣:“沒大事,肚子上開了個小口子,要不是前兩天給我餓瘦了,這點小傷屁事兒沒有。”
吳斜什麼也沒說,趁著這會兒通道開闊,直接走到王胖子身前,低下身,“我背你。”
“我再把你壓塌了。”王胖子自然不願意,停在原地不動彈。
解雨辰在隊伍最後,聞言勸道:“胖子彆逞強,不過吳斜,你顧好你自己就行。”
他挽了下袖口,正要上前,就聽見前麵回來一道很輕的腳步聲,隨後是小哥的聲音,“上來。”
幾人都看著王胖子的大概位置,王胖子也不矯情,趴到小哥背上,牢牢捂著傷口,還有心情調侃:“小哥,你要是累了千萬彆不好意思說,我噸位在這兒,累是人之常情。”
小哥隻回複了兩個字:“減肥。”
王胖子一哽,低聲嘀咕:“知道知道。”
幾人又在這黑暗的通道裡轉了許久,中間碰到過一些密洛陀,都被解決了,卻怎麼也找不到這迷宮的出口。
山體很大,而他們的體力是有限的,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下去,隻會越來越危險。
中途休息的時候,一度沒人說話。
黑眼鏡坐在廖星火身邊,用指背探了下他的體溫,一點也不在意這糟糕的處境,甚至麵上還掛著無人能瞧見的笑。
“要是真交代在這,幾百幾千後被人發現了,人家怎麼看我們?”
黑眼鏡越想越覺得好笑,他、小哥和廖星火三人加一起連一身衣服都湊不起來,後人不會以為他們是來追求刺激的吧?
“真不想跟幾個大老爺們死一起。”王胖子眼前又出現了少女清麗嬌俏的麵容。
原來上一次營地邊的匆匆一彆竟然是他和雲彩妹妹的訣彆……希望雲彩妹妹彆為他哭得太傷心。
這時候王胖子倒覺得,雲彩對他無意也是一件好事。
他又不是傻子,甚至是個人精,怎麼可能瞧不出雲彩的心思,隻不過之前覺得日子還長,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不過好像沒以後了。
“唉,我要是就這麼死了,最後悔的一是沒跟雲彩妹妹互訴衷腸,二是銀行卡裡的錢沒花完。”王胖子哀歎一聲,“倒黴啊!”
一旁的解雨辰起身,撕了一些自己身上潛水服的布料,緊緊裹在王胖子腰上。
廖星火十分不屑:“照你這麼說,最委屈的該是解雨辰才是。”
其他人銀行卡餘額可能都不到解雨辰的零頭。
解雨辰聽了這話隻是淺笑。
他在任何時候都做好了麵對死亡的準備,此刻也不例外。
吳斜心態很好,他其實覺得和生死兄弟死在這無人的絕境不是什麼壞事,比起這世上大多數的死亡都更富戲劇性,而且無憾。
不過這麼想可能有點太“孝順”了,想起家裡老太太,父母以及叔叔,他歎了口氣。
他就坐在廖星火旁邊,廖星火聽到這聲歎息,抬起手拍了拍吳斜的肩膀。
“吳斜,既然都要死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廖星火十分誠懇,這件事在他心裡已經很久了。
吳斜睜圓眼睛,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甚至抬手整理了一下亂發,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我一定答應你,你說。”
廖星火便拍著吳斜的肩膀,聲音慈和:“吳斜,你能不能叫我一聲叔叔?”
可能男人本性就是如此,熱衷於抬高自己的輩分,更彆提廖星火一直就覺得他其實是吳斜的長輩。
旁聽的黑眼鏡沒忍住,悶笑出聲。
王胖子更是笑得牽扯到了傷口,麵上一陣齜牙咧嘴。
在這一刻吳斜根本沒辦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張著嘴,半晌才哭笑不得道:“你還記著這個呢……”
廖星火自然惦記著,他看不到吳斜的表情,卻能聽到吳斜過山車一般的心跳聲,暗道年輕人就是精力充沛,嘴上卻說:“你剛才還說答應我的。”
吳斜還能怎麼辦,靠到廖星火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輕聲喊了一句:“星火叔叔。”
廖星火頓時神清氣爽,拍拍吳斜的腦袋,又揉了揉他的頭發,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一份慈愛的心情已經溢於言表。
吳斜無奈地搖了搖頭,萬般情緒壓下心田。
“天真。”王胖子又撩閒,“我和你星火叔叔是好兄弟,來喊一聲胖叔叔。”
吳斜張口就是:“我去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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