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是這裡了。”
眼前是一個石洞，裡麵漆黑無比，不透光線，眾人站在外麵，看不出什麼名堂。
廖星火來得晚了些，前麵幾人已經達成共識，由霍秀秀與先頭隊伍一起進去查探，霍仙姑帶著其餘人手等待四姑娘山的消息。
黑眼鏡往前麵走去，廖星火無聲無息地融入霍家夥計的隊伍之中。
打頭的是拿著強堿罐，穿著防護服的霍家夥計，廖星火在隊伍中段，一進去便感覺這甬道森冷，比外麵要低上十好幾度。
這甬道似乎是一路往下的，廖星火能夠感覺到不甚明顯的坡度，他心中一定，看來這確實是入口，張家古樓的主體部分也真的在山裡。
越往下走，空間越是開闊，經過某一段路之後，已經完全不能用甬道來形容他們所處的這片空間了，無論是從高度還是寬度來看，這裡都更像是隧道。
隻是比起現代工程的隧道來說，這裡更加原始，也更加粗糙。
或許有更加貼切的形容，不過廖星火一時想不到。
隊伍裡幾乎沒有人說話，隻有王胖子偶爾提醒霍秀秀幾句的聲音，而真正收了錢的黑眼鏡安靜得很，沒有關照雇主孫女的意思。
如果不是進來之前黑眼鏡還在逗他，廖星火都要以為黑眼鏡被人毒啞了。
稠密的腳步聲持續了很久，直到有個夥計用手電筒不知照到了什麼，驚呼一聲。
“啊——”
隊伍有一瞬間的騷動，廖星火擠到前麵看，隻見左右兩邊排著兩列屍體，是現代人，而且死亡日期不會太早。
“彆嚷嚷。”王胖子用力拍了一下那個最先發現屍體的夥計，手電筒在屍體身上照了照，每個屍體身上都掛著銀色吊牌。
王胖子眼神有一瞬間的複雜，“裘德考的人。”
廖星火也想起來了，他在阿寧那裡看到過類似的吊牌，似乎裘德考公司的人都會戴著這種吊牌。
“你們看，他們被擺放得很整齊……像不像人為的？”霍秀秀看著兩列迎賓似的屍體，頭皮有些發麻。
王胖子也被她說得滲得不行，一邊離小哥近一點，一邊讓兩個夥計去前麵探路。
廖星火看了一眼霍秀秀，覺得她有吳斜的三分功力，要是吳斜在這兒分析，隊伍恐怕得原地休息一會兒，不然沒勇氣繼續往前。
屍體沒什麼好研究的，王胖子也沒興趣給這些人收吊牌，更彆提霍家人了，小哥等了一會兒，沒等多久就抬腿往前走，其他人紛紛跟上。
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在隊伍中段的廖星火這會兒已經走到靠前的位置，前麵就是王胖子和霍秀秀，再前麵是小哥和黑眼鏡。
王胖子看到廖星火，擠了下眼睛，廖星火默默移開視線，權當沒看到王胖子眼睛抽筋似的使眼色。
擔心霍秀秀察覺到異樣，王胖子沒多看，很快轉過頭，語氣毫無破綻：“秀秀，注意腳下。”
霍秀秀還是挺有靈性的，她知道自己是新手，一直緊跟著王胖子，從不亂跑亂碰，王胖子其實覺得她還挺讓人省心的。
前麵探路的兩個夥計返回來，有些氣喘籲籲：“前麵沒路了。”
廖星火聽到前麵沒路了，心裡卻忽然安定了下來，之前太過平靜，反而讓人一直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