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高的溫度可以使藍色紋路出現,來自外界的高溫可以,自身的體溫也可以。張家古樓顯然不能提供外界的高溫,隻剩提高體溫這一種方式。
廖星火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遑論劇烈運動提高體溫,他歎了口氣,攥著衣擺的手鬆開,裸露在外的皮膚重新回到衣物的遮擋之下。
反正仙物已經解決了,晚一點再研究他身體的異樣,應該不礙事……
黑眼鏡心知“藍色紋路”是廖星火身上曾經出現過的特殊情況,心裡有些在意,不過此時兩人狀態都不算好,當務之急應當是補充體力,儘快離開張家古樓。
於是他道:“休息一下吧,休息好我們就離開。”
“休息”二字仿佛有魔力一般,沒聽到還好,一旦有人提及廖星火就感覺自己累得不行,他將背包放好,裹緊外套重新躺下,不過兩分鐘,呼吸就逐漸變得平穩綿長。
可見是累極了。
黑眼鏡這才睜開眼。說實話,他還有些不適應想睜眼就睜眼的日子,不過由儉入奢易,估計過個幾天就能習慣。
房間裡另一人已經睡沉了,黑眼鏡找到自己扔在角落裡的外套,拍乾淨上麵的灰塵,旋即輕輕地蓋在白發青年身上,自己則是在房間四周儲放資料的地方繼續翻看。
關於盲塚的資料,他先前僅是匆匆一瞥,現在有時間自然要詳細翻閱,至於休息,稍後他睡上一兩個小時就夠。
……
張海樓又看了一眼腕表,正好是他抵達五層的第六個小時,走廊儘頭的房間依舊靜悄悄的,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旁邊閉眼休息的張海客,對方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好似再等上十天半個月也能耐住性子。
張海樓有些坐不住,乾脆站起身四處走走。這其實是他第一次來到張家古樓,作為被收養的張家人,放在過去張家鼎盛的年代他估計都沒有資格進入這裡。
真是世事難料。張海樓對這句話感觸頗深。
五層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中央擺放的一整套青銅樂器,張海樓正準備過去看看,忽而身後傳來張海客的聲音:“離遠一點,裡麵的人要出來了。”
裡麵的人要出來,鈴鐺會響。
於是張海樓放棄了去研究青銅樂器的想法,順著梯子下到四層,在確保聽不到鈴鐺聲的角落待了一會兒才返回五層。
他一上去就看到張海客正在同兩個人說話,好巧不巧,這兩個人他都認識。
臉上蒙塊布的黑眼鏡不必多說,直接略過。
另一個年少白發的男人張海樓沒有直接見過,但在吳斜相關的資料裡看到過,從青海那一階段突然蹦出來的人,此後就一直與吳斜同路。
隻是張海客為什麼一副同此人相當熟悉的模樣?
疑惑在張海樓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邁步向前,毫不掩飾的腳步聲頓時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廖星火在走廊外見到張海客已是十分驚訝,更沒想過會在這裡見到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黑發微曲,整齊地向後梳著露出光潔的額頭,長相極其英雋,舉手投足十分有風度。
可是廖星火莫名在他眼下淚痣處多看一眼,不知為何,心情竟有些微妙。
張海客將那一眼收入眼底,嘴角似笑非笑,瞥見張海樓全然模仿自己往日模樣時,那點笑意立刻就消失了。
“兩位張先生,許久不見啊。”黑眼鏡眼上蒙著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從腳步聲中辨認出了兩個姓張的。
“彆來無恙。”張海樓用張海客的聲音同黑眼鏡打招呼,天生深情的眼睛看向廖星火,“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廖星火聽到他的聲音,下意識看了一眼張海客。
他並沒有意識到那是張海客的聲音,隻是覺得陌生人與張海客的聲音很相似,不過聽黑眼鏡稱呼他們為“兩位張先生”,同族兄弟若是血緣近些,聲音相似也正常。
“我姓廖,廖星火。”廖星火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轉頭看向黑眼鏡,“瞎子,我們走吧。”
他以為兩個姓張的來這裡另有目的。
而且這裡是人家的祖墳,他們兩個外人大搖大擺地進來,還闖入族長才能進的房間……這不趕緊跑還等什麼?
“一起。”張海客道,“我們也正要離開。”
廖星火和黑眼鏡都沒反對,四人一道離開,路過青銅樂器之時,廖星火鬼使神差地問道:“張海客,你認識張海俠嗎?”
兩道腳步聲同時驟停,廖星火和黑眼鏡也隨之駐足。
“認識。”張海客聲音如常,“他怎麼了嗎?”
既然已經問出口,廖星火也沒有遮遮掩掩的意思,乾脆道:“我在編鐘的裝飾人俑上看到了這個名字。”
“……哪裡?”張海客似乎沒有預料到這個答案,聲音裡的震驚一時之間沒有壓抑住。
“編鐘上的人俑,就在旁邊。”廖星火耐心回答。
他聽到過鐵人俑裡的呼吸聲,又對這個名字有幾分猜測,如今見張海客反應很大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兩道光束同時出現,迅速集中到青銅樂器之上,數息後,男性鐵人俑文雅清致的麵容便徹底暴露在眾人視野中。
巧合的是,此時鐵人俑的麵向正是對著他們的,好似在目送他們離開,卻沒預料到將要離開之人竟會倏然回眸。
比張海客更先抬步的是張海樓。
他麵無表情,走到鐵人俑近前三步,沉默的目光一一劃過鐵人俑全身,在長久的緘默之後忽然伸手將鐵人俑重重推向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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