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鬥走到現在這步,其實已經變得很奇怪了。
在場的眾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天南海北各處的鬥下了不知多少個,一進來就被打個措手不及的還是頭一回。
但沒一個人要退縮。
張啟靈、吳斜、王胖子是為了黑眼鏡的眼睛,黑眼鏡則是不願意罔顧其他人的情誼,至於廖星火,他可是收了錢的,最新看中的那套房已經在裝修了。
所以休整了會兒,等黑眼鏡恢複得差不多了,一行人又繼續深入。
“也不知道喪背兒和花兒爺跑哪去了,張海客的精神體也沒個蹤影,真讓人不省心啊。”王胖子走在小哥後麵,一路走,一路嘴巴不帶停的。
廖星火這才想起來道:“我見過他們,解雨辰探路的時候和我分開了,劉喪……嗯,去找吳斜的時候和我分開了。”
黑眼鏡聽了就笑:“你和他們是不是一個極的磁鐵啊?不能靠近,一靠近就會被分開。”
廖星火沒搭理他。
但黑眼鏡還在說話:“照這麼說的話,你和啞巴應該就是‘相吸’了,你穿的……是他的衣服誒。”
不知是不是王胖子的錯覺,他覺得空氣都凝固了一秒。
還是廖星火開了口,語氣是理直氣壯的疑惑:“小哥的衣服是有什麼特殊嗎?彆人穿不得?”
王胖子一口氣這才續上來:“怎麼可能?除了我都能穿,都能穿。”
除了他們倆,五個人的隊伍竟沒人再說話,安靜得像是換了一批人,要不是廖星火聽得到他們的腳步聲,還以為又失散了呢。
不過這樣的氛圍,才是他熟悉的,下了地之後該有的樣子,所以適應良好。
倒是把王胖子憋壞了。
他太不適應這樣沉默的空氣了!他對沉默的空氣過敏!要癢死他了!
就這麼一路無言地走了十幾分鐘,前麵的空間豁然開朗,所有人都知道,前頭有情況。
小哥提醒了句:“小心。”
隨即壓低重心,從洞口出去,手電筒對著周圍快速掃過。
他們似乎進入了陪葬的墓室,與之前的石洞相比,整個感覺都不一樣了。
各種陶器、少數接近瓷器的器皿被厚重的塵土覆蓋,聞所未聞的瑰麗花紋大片大片地刻繪在牆壁上,兩具石棺一左一右擺放在兩側,每具石棺儘頭都立著奇形怪狀的土俑。
廖星火殿後,最後一個從洞口走出來,前麵幾人的手電筒照亮了墓室大半,他出來之後,下意識地照了一下出口的石壁。
一朵簡筆小花悄然綻放在那裡。
“一朵是安全,兩朵是危險……”廖星火稍微鬆了口氣,雖然解雨辰沒有本人過來,但能不出事當然最好,“解雨辰來過這裡。”
離他最近的吳斜側過頭,也看到了牆上的簡筆小花,不僅如此,他還看到了一旁的兩道劃痕。
“劉喪也在。”吳斜終於說話了,“這下倒好,要分散,散得跟滿天星似的,要聚合,又出現在同一條路上……這地方確實有點邪門。”
廖星火在看那兩道劃痕,沒看出來它與劉喪有什麼關係。
“那豈不是就差張海客了?”王胖子從地上撈起一個近乎瓷器的瓶子,吹了吹氣,臉上也樂出一朵花。
黑眼鏡從他身旁走過,捂著嘴巴笑:“彆管張海客了。你手裡的東西有個學名,想知道嗎?”
王胖子心想著有個來頭更好叫上價格,正期待得不行,就聽見黑眼鏡含笑落下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