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邪門!”
聽見吳斜的吐槽,王胖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聲之猖狂絲毫不加掩飾。
“真是邪門他媽給邪門開門,邪門到家了,天真啊天真,咱們幾個最邪門的可不就是你嘛,你這是真龍歸位啊——哎呦樂死我了!”
吳斜哼笑一聲,連接著王胖子的精神觸須陡然化成尖針。
衝著王胖子紮了好幾下,紮得王胖子竄起來,想躲都沒處躲,連忙一疊聲地求饒。
“吳嬤嬤、吳嬤嬤,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收了神通吧!”
“王紫薇”的求饒氣得吳斜又紮了他幾下才撤走精神觸須,結果一轉頭,旁邊的廖星火正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吳斜一頓,這才發現他似乎將自己在小哨兵心中最後一層溫柔善良好向導的濾鏡給打破了。
他心中的醋意還沒徹底消散,但此刻也不能什麼都不說,就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似自言自語,實則意有所指:
“像你這種嘴碎哨兵就該被紮,我對正常的哨兵可不這樣。”
廖星火:“……”
他在思考自己算不算正常哨兵。
認識吳斜之後,他平生第一次認同了“警惕向導”的理論,向導……確實有點可怕。
廖星火不敢想像自己這種高感知的哨兵,毫無防備地被紮上那麼一下得有多疼。
他默默避開了吳斜的視線,扭過頭,卻瞥見自己身旁的麒麟尾巴。
他可不覺得這是意外。
伸手撥開挨著自己衣角的尾巴尖,廖星火又瞅了一下小哥,莫名其妙地就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何什麼突然有點累。
不是經過一場戰鬥之後身體有多疲憊,而是這短短的一瞬間,明明還沒預見未來,卻已然有了未來麻煩不斷的微妙預感時的提前歎息。
就好像這一次普通……不普通的夾喇嘛會徹底改變他今後的人生一樣。
還沒來得及傷春悲秋,之前派出去跟蹤偷襲他們的樹枝藤蔓的細細觸手突然失去了聯係。
廖星火倏然起身,將插科打諢的吳斜和王胖子嚇了一跳,一旁低頭看手指的小哥也投來了視線。
“我之前分了一條觸手跟蹤那些鬼東西,就在剛才,我感知不到那條觸手了。”
對於哨兵和向導而言,如果精神體受傷,本人的精神域也會遭遇震蕩,但是那條觸手,不像是被斬斷了,更像是……
像是被罩在了真空環境裡一樣,隔絕與外界的所有聯係。
“走,去看看。”
四人當機立斷,立刻向觸手失蹤的方向前進。
那些樹枝藤蔓都是在地宮的各種縫隙中移動的,觸手也緊跟其後,但人可沒辦法鑽進縫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