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藤蔓被橫衝直撞的高地牛踩踏成黏糊的汁液,三人一路不停,很快就找到了被裹成樹繭的黑眼鏡。
廖星火抽出短刀,按照自己之前查探出來的厚度,一毫米都不差地劃開了最外層的樹繭。
剝開那些外殼,裡麵的黑眼鏡就露出了一截。
王胖子與解雨辰緊跟著上手,三人就像是給剖腹產的嬰兒接生一樣,將樹繭層層的植物殼給剝去,讓裡麵的人得以重見天日。
又因著黑眼鏡被紮了個對穿,剝到上半身的時候,三人都小心翼翼地,拿出了捏著繡花針刺繡的功夫,才在不對黑眼鏡進行二次傷害的前提下,剝開了樹繭。
黑眼鏡這人平時站在那裡的時候看起來好大的一隻,此刻麵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倒是讓人心裡很不好受。
解雨辰略懂醫學,仔細看了一會兒黑眼鏡胸前的穿透傷,尤其是那根二十多厘米的樹枝,麵色輕鬆了一些:“可以把後麵的樹枝截斷帶著黑眼鏡走,他這個傷,得趕緊離開到醫院裡去處理。”
也就是說短期之內,最起碼是他們從先秦墓到人類城市的這個時間裡,黑眼鏡性命無憂。
連廖星火都不得不感歎,怪不得以前世界大戰的時候,很多著名將領都說過,哨兵非常難殺。
後來戰爭結束的時候,有專業機構曾經統計過,死在戰場上的哨兵還沒有哨兵彼此之間爭鬥和被向導殺死的哨兵多。
其實黑眼鏡的身體在同等級的哨兵之間,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殘破”了。
因為他身體中的所有能量都在對抗眼疾帶來的不可逆損傷,常年的透支與對抗,必然令他承受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痛苦。
可世俗的觀念就是,哨兵是不需要憐憫的。
廖星火自己受到過最重的傷是幾乎要將他斬成兩半的撕裂傷,這種放在普通人身上一秒也活不下去的傷勢也隻是讓他臥床了三個月而已,同行的鐵筷子甚至說他運氣好,更沒有對他的傷勢表達過什麼慰問之類的東西。
在這種大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哨兵,自然個個冷心冷情,隻要不是當場死掉的傷勢,那都不算什麼。
廖星火因為看到了黑眼睛的傷勢而想起了一些彆的事情,思緒剛剛飄遠一瞬,耳尖忽然因為捕捉到了什麼聲響而輕動了下。
他看向與他們來時截然相反的方向。
“有人來了。”
當那些聲響更加清晰一些的時候,廖星火竟暗暗鬆了口氣:“是小哥吳斜他們。”
五分鐘後,一把黑金古刀挑開了厚重的藤蔓,這時,廖星火三人剛把黑眼鏡身下的樹枝截斷。
“來得正是時候,吳斜,快給他處理一下。”解雨辰讓開了位置,好讓吳斜過來。
吳斜不是醫生,不會治病,但他是個向導——他能夠控製著黑眼鏡的神智不要過早地沉入象征著死亡的無邊之海,激發黑眼睛的身體潛能自發的修複身體對抗死亡。
這個時候,頂級向導比醫生有用。
但是之後如果沒有醫生,再來一打吳斜也救不了黑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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