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斜隻思考了很短的時間,立刻就出言反對了。
“不行,你也看到了,隻要小花不用精神體操縱這邊,他的傀儡就是一些木頭和機關,根本沒辦法欺騙任何東西。”
廖星火聽出了他的未儘之語。
如果讓解雨辰操縱著傀儡去替換黑眼鏡,以之前他們這群哨向在地宮裡處處受阻的情況來看,很難不懷疑這裡有更多針對精神體的手段。
雖說解雨辰的精神體非常特殊,即便是在操縱傀儡的情況下受傷,也不會真的傷到精神體,但這個詭異的先秦墓距離現代最起碼都有幾千年,遠古人類的手段是他們想也想不到的。
萬一一個弄不好,彆說把黑眼鏡換出來了,恐怕還得把解雨辰搭進去。
張海客就笑了一下:“那就選第二條路,我們直接殺出去。”
說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巨大的石像腦袋。
礙於它平行於地麵的特殊角度,此刻它的眼睛無法再看到走出了他視野範圍的幾人。
但所有人都有一種感覺,它的眼睛必然是在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隻要他們稍稍靠近一點,就會立刻步入它的視線中。
“不,我們選第一條路。”
廖星火一聽到這特殊的嗓音和說話腔調,就知道是解雨辰回來了。
果不其然,解雨辰已經從剛才斷線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他對著張海客點了下頭,算是肯定了他的提議。
“現在是已經是我們進入先秦墓的第四十四個小時。實際上,在我們第一次分散後沒多久,我本人就從京城趕過來了,大概再過一兩個小時就能趕到這裡,到時候,隻要我和精神體離得足夠近,我就有辦法全身而退。”
而解雨辰的最後一句話才是真正說服了其他人的關鍵。
“最重要的是,以黑眼鏡現在的情況,最好儘快送醫。如果真的硬闖,不知道還要遇到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浪費多少時間。”
其他人都沒有再開口。
這麼多年的出生入死,哪怕是對哨兵這種天生兵器加後天微妙生長環境養出來的冷漠自私主義者來說,他們這幾個人都稱得上是異父異母的親生兄弟了。
之前不願意用解雨辰的傀儡來換黑眼鏡,不是因為不在乎黑眼鏡,相反,正是因為在乎才不同意。
若是成功了還好,若是沒成功,讓黑眼鏡知道他這一條破破爛爛的命是害了解當家才得來的……那才真是讓所有人都無法釋懷的局麵。
“行了,就這麼辦。”解雨辰直接問張海客,“你之前說可以欺騙‘篩選機製’,怎麼欺騙?”
張海客瞥了一眼其他人,開口道:“你的傀儡可以屏蔽痛覺吧?”
解雨辰頓時明白了。
他們需要找到一根和黑眼鏡身前那根差不多粗的樹枝,然後完全模仿著黑眼鏡此刻的狀態,一比一複刻在解雨辰身上。
“……然後,在你身前貼上用黑眼鏡的血寫下的他的生辰八字,這是最粗陋的借命之法,但是黑眼鏡氣若遊絲,你又是個傀儡,反而能夠成功。
“至於能成功騙過那東西多久,那就不好說了。”
解雨辰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可以,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
劉喪都聽呆了。
等看到那些哨兵真去找樹枝的時候,他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事,也真的隻有哨兵才辦的出來。
廖星火也在找樹枝。
他其實覺得張海客這個計劃的成功可能性挺大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不成功他們也能把黑眼鏡放回去,恢複目前的現狀。
也就是說最差還是現在這個狀況,那張海客的辦法當然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