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哨兵的精神域都會請向導進行加固和防護,更彆提向導本身了。
每一個向導的精神域都是其經年累月,一點一點構建出來的,每個向導都是天生的建築大師,同時,這也意味著每個向導的精神域對敵人而言都是能夠將人生吞活剝的絞肉機。
吳斜之前進入失去意識的廖星火的精神域都會做好萬全的準備,此刻卻在這遠古向導的精神域裡,謹慎、小心又一點兒都不怕死地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
怪不得黑眼鏡剛恢複意識就拿這個說事。
黑眼鏡不是向導,但活得久,難免變得博學多識,他知道的關於向導的知識早年都教給吳斜了,當時也沒見吳斜還給他啊。
吳斜冷冷笑道:“名師出高徒,劣師無良材。”
黑眼鏡:“……不說這個了……你、你小師公呢……”
吳斜眉心一跳,心說什麼師公,下一秒反應過來後直接狠狠剜了黑眼鏡一眼。
“你個老梆子,少占人家小孩便宜。”
黑眼鏡又是笑又是咳嗽,臉色慘白,胸前還流著血,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半條命都沒了,還有閒心說這些。
正在給自己止血的小哥站起身,隨手扔開了擦血的紗布,拎著黑金古刀便橫劈開一團藤蔓,渾身冒著煞氣,任誰看了都知道他此刻很不好惹。
黑眼鏡頓時笑得更開心了。
劉喪暗暗覺著,彆人是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南瞎恐怕是生死之間有大變態了。
吳斜沒時間和黑眼鏡鬥嘴,說了兩句,確認他這會兒死不了就拎著刀也頂了上去。
他一心二用,一邊用精神力在這原始地穴裡找那個唯一且隱蔽的出口,一邊揮刀砍樹切藤,倒是哪邊都沒耽誤。
廖星火知道黑眼鏡醒了,卻沒有時間過去看。
這些鬼植物越來越多,小哥火勢一收,它們就反撲了上來,剛才才擴展出去的空間一下又被壓縮了回來,讓人恨得牙癢癢。
那些震得讓人不舒服的低響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模糊,廖星火抬手抹了下嘴唇,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吐了血。
電光石火之間,他忽然明白了那些震響代表了什麼。
那些聲音正是這詭譎精神域的消化液,正在肆無忌憚毫不遮掩地消化著他們。
那個東西,那個被分成九塊的東西會吃人。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出現了一些症狀,但是所有人的反應都大同小異,哪裡出血了就擦掉,或者乾脆不擦,就那麼頂著血繼續忙活自己的事。
廖星火的短刀在一次用力的劈砍中終於卷了刃,他甩了甩發震的手臂,直接將刀扔了。
這個時候冷兵器比熱武器有用,廖星火沒了短刀,還剩一把蝴蝶刀,但是蝴蝶刀是在極其狹窄的地方用的,當下不太適應。
他想了想,幾個翻身跳到黑眼鏡和劉喪旁邊。
黑眼鏡現在很是淒慘,彆說胸口了,渾身上下都在滲血,劉喪一開始應該是想幫他包紮的,但是纏繃帶的速度沒有滲血區域擴大的速度快,現在已經呆坐在地上不動了,手裡還抓著醫用繃帶和消炎止血的藥劑。
黑眼鏡緩慢……或者說顫顫巍巍地舉起右手,對著廖星火揮了揮。
“喲。”
廖星火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他蹲下,毫不客氣地在黑眼鏡身上翻找,直接把他身上的短刀拿走自己用了。
臨走的時候還拍了黑眼鏡的手腕,直接把他的手給拍下去了,聲音略微有些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