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木板石塊很快都被清理了出去,廖星火還算從容地從浴室的角落裡站起身,沒有被各種殘垣斷壁阻攔住。
同一時間,上麵伸來了好幾條手臂,廖星火有些意外地看過去,隻看到了一張張麵色各異的臉。
他停頓了一下,遵循著自己此刻的身份人設,握住了悶油瓶的手臂,稍一借力便翻了上去。
“木樓怎麼會突然塌了?”
廖星火站穩之後,就鬆開了握著悶油瓶手臂的手,轉而放在了浴巾上,緊緊攥著浴巾,生怕它會掉下去。
胖村長搓著手掌:“唉呀這個,不是木樓塌了,是木樓下麵塌了。”
廖星火更加疑惑了,木樓下麵塌了,比木樓塌了還要離譜吧……
小三爺雙手叉著腰,脖頸、後背上滿是細汗,他看著廖星火,目光卻不敢往人家身上看,隻能停留在對方的麵部。
“不久前我們才發現下麵有個神廟遺址,這木樓建在上麵不算特彆穩固,底下稍有動靜就有坍塌的風險。”
齊先生似笑非笑地瞅解語花:“感情咱們這兒也有豆腐渣工程啊?”
他晚上在村子裡溜達的時候,聽說了解語花要用自己的初吻跟一個白頭發的男人訂婚的事。
這村子可裡沒什麼tony,白頭發的男人隻有廖星火一個。
真不要臉啊。齊先生可看不上解語花這種利用信息差來哄騙小年輕的舉動。
當然了,如果是他自己來就一定了。
兩情相悅的事,算什麼哄騙?
解語花冷淡道:“這木樓是有人欠了三百億抵給我的。”
“三百億?”小三爺失聲喊出,而後唏噓不已,“什麼人會欠下三百億這麼多的債務啊,真是點兒太背了。”
胖村長讚同不已。
他要是在外麵欠了三百億,晚上都進不去家門。
廖星火的關注點則是在於,在這個小村子裡,還有人能欠下三百億的債務嗎?
下一秒他就顧不上什麼三百億不三百億的了,夜風吹拂,掃過他的脊背,有點涼了。
青年漂亮光潔的背部肌肉顫動了幾下,下一瞬,一件藏袍就披在了他的身上,將他裹了個嚴嚴實實。
往旁邊看去,悶油瓶穿著藏袍裡麵的內搭,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仿佛“現代”多了,安靜地注視著廖星火。
廖星火笑了笑,將身上的藏袍裹緊了一些。
和他剛才在那麼多人選擇了握住悶油瓶的手臂一樣,悶油瓶還知道將外套給他,意外地還挺會演戲的,這種細節處都注意到了。
“我哪知道,什麼人都有。”解語花冷冷地道,臉上愈發不好看了。
其他人也都不說話,氣氛異常安靜。
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好幾個人都將脫了一半的衣服穿了回去。
也許是沙漠裡氣溫差異大,才會這樣穿穿脫脫吧。
胖村長繼續蚊子搓手:“不然咱們先繼續挖一挖,把其他人給救出來再說?”
木樓坍塌之前裡麵的人可不止廖星火一個……
這木樓也就三層,第一層還是半層,用來抬高木樓高度,防潮避蟲的,就算這麼突然地塌了也傷不到人,但是壓在下麵也不是個事啊。
眾人不再繼續言語,各自選了一塊區域繼續往下挖,將木樓坍塌前在裡麵的其他人都救了出來。
這期間,胖村長帶著廖星火回自己家去洗澡收拾了。
“待會兒我給你找找我年輕時候的衣服,彆看哥現在這麼居家,以前也是相當時髦的。”胖村長一路叭叭,非常健談。
廖星火儘量跟上他跳躍的思維,聽到這裡的時候,腦袋裡莫名蹦出來一個詞。
“浪裡小白龍?”
“噓。”胖村長急得要去捂廖星火的嘴巴,“你這倒黴孩子怎麼瞎說呢,讓我老婆聽到我不完蛋了!”
廖星火剛才躲了一下,胖村長的手沒碰到他,聞言便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唔唔”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接下來絕對不會亂說。
胖村長的妻子是個清秀的瑤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