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解雨辰和廖星火拜在二月紅門下,一方麵學的是唱戲的功夫,另一方麵學的則是九門二爺的看家本領。
等到兩人都學有小成了之後,二月紅便開始帶著解雨辰接觸一些凶險詭譎的事情,幾年下來,道上也有了小九爺的名號。
廖星火一開始是覺得自己本領還不到家,所以師父才不帶他。
可等他都到了解雨辰第一次單獨處理事情的年紀時,二月紅還是不讓他接觸那些事情,他就有些按捺不住了,直接去問師父為什麼。
解雨辰最近不在京城,廖星火正好回來師父這邊。
二月紅搖搖蒲扇,示意廖星火坐下。
那一點點的小團子如今也長成了身形挺拔的少年郎,離成年也隻差兩年了……
“你長大了,有些事也可以告訴你了。”
廖星火知道二月紅接下來是要說正事,於是神情也嚴肅起來。
“你本名叫廖星火,我卻給你起了一個曉星沉的藝名,連你師哥都私下問過我這名字是不是不太好,你自己應當也有疑惑。”
廖星火確實有些疑惑,但是知道師父不會害自己,所以乾脆不問了。
“師父,其中有什麼隱情嗎?”
“隱情倒也算不上,是你八爺爺給你算過一卦,說你成年前有大劫,得想個法子避過去才行。所以我給你起了曉星沉的藝名,將曉星沉與廖星火完全分割開。你成年之前,我不許你用本名,成年後,你則再不要用藝名,更不許唱戲。”
來到京城之後,隻有二月紅和解雨辰知道廖星火的本名,其餘人都隻知道二月紅有個叫曉星沉的徒弟。
廖星火之前以為二月紅不讓自己用本名是為了避仇家,如今才知道,還有另一番原因。
但是……
“師父,用不用什麼名字倒沒什麼,可是不許再唱戲……”
學了那麼多年戲,廖星火每天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吊嗓子,他天分很好,二月紅處處傾囊相授,這些年他不接觸九門事,外人都以為二月紅的小徒弟是專門繼承他梨園衣缽的。
畢竟解雨辰再好,也是解家家主,不可能專心於梨園一道。
二月紅提及此事也很是難過,語氣卻更加鄭重:“要逆天改命必須如此,小星,等你成年後……一個字也不許再唱。”
廖星火怔然睜大眼睛,呼吸急促,倏然間決絕開口:“那我寧願死了算了!”
“曉星沉!”
話音未落,廖星火已經轉頭跑走了。
10.
解雨辰回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他隱約察覺到師父和師弟之間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情,師弟認真練功的時候,師父總是不知道在想什麼地看著,但是師徒二人之間又和平日裡好像沒什麼區彆。
解雨辰知道自己從師父那裡問不出來什麼,就問廖星火。
廖星火卻吃著他帶回來的特產,一臉疑惑:“我和師父?我和師父怎麼了?”
他好會裝糊塗,但是麵對的人是解雨辰。
解雨辰看出廖星火在裝糊塗,無法逼迫,隻好自己多注意著些。
這一注意就是快兩年,饒是心細如發似解雨辰都快要將兩年前的一絲違和給忘掉了。
就要到廖星火十八歲生日了,二月紅不讓大辦,隻說到時候師徒三人在家裡吃一頓豐盛的,再來個時興的蛋糕。
廖星火說:“我要吃那個巧克力的。”
“巧克力蛋糕確實很好吃。”二月紅也很讚同。
解雨辰的思緒從那些事情裡抽離出來:“二爺爺到時候少吃一些。”
今年二月紅已經九十九歲了,家人徒弟對他的飲食都很在意,像巧克力蛋糕這種甜品,平時是萬萬不讓吃的,但是這不是小徒弟生日嗎,吃一小塊還是可以的。
二月紅用手指隔空點點解雨辰:“你啊……小花,最近解家若是無事就在我這兒住幾天吧。”
解雨辰近年來料理解家家事越發得心應手,就是二月紅不提,他也會在師父這裡住上一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