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低聲驚喝,幾乎下意識的想要上前扶住他,或者哪怕查看一下他的情況也好,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田納西卻立馬睜眼,惡狠狠的齜牙嗬止了他。
“不要動!你是傻瓜嗎?不想被琴酒發現拖累你的小蘭姐姐就給我躲好啊混蛋!”
柯南張了張嘴,雖然被田納西罵了很不甘心,但還是縮好自己的手腳。
田納西疲憊的閉上眼睛,嘟嘟囔囔的說著:“……麻煩的小鬼……幸好我,第一時間、掛了電話……嘖。”
“轟——!!”
魚鷹直升機的螺旋槳聲撕裂雨幕,探照燈的白光如刀鋒般掃過東京塔的鋼鐵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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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死死咬住下唇,指甲幾乎要摳進電機箱的鐵皮裡——田納西的血正沿著暗紅色的地板向外流去,從欄杆邊緣滴落,在下方兩百米的虛空裡碎成暗紅色的雨。
今天晚上,第二次了……
快點、快一點離開……
直升機的轟鳴終於遠去,柯南猛地撲過去搖晃田納西的肩膀:“喂!你撐著點!快起來!喂——!”
田納西確實還活著,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不想理他,結果右臂就被柯南扛在肩膀上了。
——江戶川柯南他沒事兒吧?他居然在試圖用他的小體格子抗我?不怕被壓死嗎?
——扯到傷口了,好痛啊!!!
“呆久不噠!並沒有打中你的要害,等我解決了那些家夥,就馬上帶你去治療……”
——你不要緊,我要緊!
——我好不容易在這兒加塞兒謝幕,你不要來搗亂啊!你不要動我啊啊啊!!
——可惡,居然有一點點……感動啊……
“真不愧是工藤新一啊……”
田納西感受著他拚儘全力的拖著自己,艱難挪動的力量,長長的歎了口氣,笑了出來。胸腔震動帶著傷口加速的流血,疼痛讓他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難怪……貝爾摩德會迷上你……”
——也難怪你曾經是我最喜愛的角色。
“彆再說話了!等你的傷好了,我一定會逼你說出你們那個神秘的組織,還有你的身份到底是誰!你要有心理準備……”
“閉嘴!”
田納西突然暴起將他按到自己身下藏好,沾血的手指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一張卡牌,摁在在柯南的胸口上,重重一按。
柯南隻覺得渾身一麻,便僵在原地不能動了:“你乾了什麼?!”
“嗬……”
下一秒,刺目的燈光出現在了正對樓梯的方向,伴隨著螺旋槳的轟鳴聲,琴酒的魚鷹再度出現了!
江戶川柯南的瞳孔驟然收縮。
田納西咧嘴笑了,齒縫間全是血沫:“topkier的……職業病……他永遠會補第二槍……小子、還嫩的很呢……”
仿佛為了印證這句話,他們身後的鋼梁突然爆出火花,又一發子彈穿透雨幕,狙擊彈將田納西背後的位置轟出碗口大的凹坑。
柯南被摁在他懷裡,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噗——!”
田納西噴出一口鮮血,閉著眼睛,垂著頭,沒有了反應。魚鷹裡的人似乎對自己補槍的行為很滿意,微微升高後停留了一會兒,就翩然離去。
“喂!烏蘇!他們走了!你振作一點!可惡……為什麼我還是動不了!”
“彆……白費力氣了……”
田納西的聲音像漏風的手風琴:“隻是……綠色的【石化】而已……”
“什麼?你在說什麼啊?!”
田納西把某個冰涼的東西塞進柯南的手裡,那是被血浸透的愛爾蘭的手機。
“這隻手機……算你的戰利品……愛爾蘭……我們就……帶走了……”
他每說一個字都在吐血,卻堅持用身體擋住柯南可能暴露的角度。他不能保證魚鷹是否還會再殺一個回馬槍,所以謹慎起見隻能保持這樣不動。
“帶走……烏蘇你們今天晚上來的果然不止兩個人吧!算了,你先彆說了,把我這個麻痹感去掉,我先想辦法讓你活下來!”
“工藤、新一,儘你所能的、追逐下去吧……”
“我的使命……完成了……抱歉、剛才……故意……嚇唬……你……”
“什——”
柯南突然明白了什麼,但田納西斷斷續續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在這裡……已經,累了……我不…害怕……他們……了……”
“現在……我…要……回…………”
話未說完,呼吸已經停止。
柯南渾身一僵,感受著隻是生命最後一刻依舊在努力庇佑著自己的身軀漸漸冰涼,眼眶一酸。雖然烏蘇最後那兩句話,他完全沒有聽懂,但是莫名就是覺得十分的悲傷。
暴雨中,東京塔的紅色鋼架像一副被淋濕的巨人骸骨。
而柯南在十分鐘後,四肢才終於恢複了知覺,從田納西的屍體下爬了出來。田納西此時在柯南的眼睛裡看上去,也已經徹底變成了愛爾蘭的樣子,就仿佛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樓下已聚滿了警車,柯南離開前最後一次回頭望去——
“愛爾蘭”的金發在雨水中恍惚褪成雪白,又變回黑色。
【fff:鬆田陣平,已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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