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惡魔在人間四):血洗宮城
田納西用艙門做掩體瘋狂射擊,每開一槍就帶走一個守衛的生命。他對著被火力壓製在通海艙外的鬆田陣平大喊道:“鬆田,沒時間猶豫了,這孩子是誘餌,留著他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安室透聽著,抬手就是一槍,擊中某個守衛的腿部,減緩了他的速度,給自己的摯友減輕火力。
“白玉,你們先進通海艙!我們要儘快關閉艙門!”
鬆田陣平咬咬牙,拒絕聽耳麥裡普洛賽克喋喋不休的警告和勸諫,左手緊緊環住實驗體小鬼,低頭說:“你彆怕,我說了會救你出去的。”
隨後站起身來,緊貼著凸起來的柱子,握緊了手裡的左輪手槍,準備看準時機閃進通海艙。
實驗體小鬼愣了愣,突然笑了。
釋然和決絕的笑。
可惜,渾身緊繃、精神高度集中的鬆田陣平沒有看見,安室透和田納西的注意力也都在對麵的守衛身上,唯一看見的,隻有在監控攝像頭後麵,滿眼冷意的普洛賽克。
當然,普洛賽克的冷意不是他在遷怒。
第十一實驗室這個基地是為boss服務的,需要實驗體實驗的那些藥物,他一清二楚。
這個實驗體的聽力很明顯是在藥物作用下得到過強化的,電子版的實驗記錄也證實了這一點。他挑今天叛逃確實是巧合,他之所以受了這麼多傷,就是因為義眼中的定位器,不管怎麼躲藏都會被追殺的守衛找到。
但是,他以淒淒慘慘的樣子出現在鬆田陣平麵前,完全是有意而為之,他甚至專門等鬆田安裝完炸彈,才故意從通風管道裡掉出來。
因為他聽到了安室透和鬆田說話的聲音,知道了他們是站在組織對麵的存在,是覺得能庇佑自己吧?
普洛賽克看著手邊自己找出來的,這個實驗體的資料,冷哼了一聲。
中東那邊自願加入的小孩兒,在訓練營裡表現優秀,考核的時候被同伴背刺,淘汰後送進來的小鬼……他才不相信這樣的家夥是像他在鬆田幾人麵前表現的那麼無害呢。
誰還不是隻千年的狐狸了?
在他麵前玩什麼聊齋!
突然,普洛賽克看著電腦屏幕瞳孔驟縮——
監控視頻裡麵實驗體突然掙開鬆田陣平的保護,赤腳一踏就像個小炮彈一樣,直直的衝進了守衛群中,手中是不知道何時攥在手裡的匕首。
銀光閃過,他直接刺穿最近守衛的咽喉,一個空翻又落到旁邊的守衛頭上,乾脆利落的抹了他的脖子——
“砰!”
胸口爆出血花,實驗體在子彈近距離的衝擊下,被直接打落在地。
但是,他左手攥著幾個什麼東西伸到嘴邊狠狠咬住一拽——
“轟!”、“轟!”、“轟!”
原來,剛才他偷偷的摸走了,鬆田陣平身上存著的幾個手榴彈啊……
通訊器裡,三秒後傳來普洛賽克壓抑的聲音:“這小子臨死前說的是,[哥哥,對不起]。&34;
宮城·第十七實驗室
此刻,整座實驗基地已經被血腥味兒浸泡的陰森可怖。
貝露格坐在屍山的頂端。
血月從她銀色發絲的縫隙間漏下細碎紅芒,凝固的血塊在發尾凝成暗紅色珠鏈。
她一身黑色緊身皮衣,衣料緊貼著她纖細玲瓏的身軀,黑色的皮革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冽的光澤。黑色皮質半指手套撕開三道裂口,露出她蒼白的皮膚,猩紅指甲油在泛著毒蘑菇般的妖異光澤。
貝露格忽然掏出一根棒棒糖,用力一擰,流光溢彩的棒棒糖玻璃紙便脫落下來;薄如蟬翼的糖紙旋轉著掠過下方屍體半睜的眼球,落在不知道是誰的斷手上,這才停住不動了。
她的手指輕輕搭在膝蓋上,指尖還殘留著戰鬥後的血跡,但她似乎毫不在意,隻是百無聊賴地晃動著雙腿,仿佛身下的屍山不過是她閒暇時的座椅。
沾血的靴跟有節奏地叩擊著某具屍體的顱骨,每聲輕響都震落幾片黏在屍堆縫隙間的碎玻璃——那是實驗體休眠艙爆炸時嵌入血肉的星辰。
“叩、叩、叩叩叩……”
濃稠的血水正順著屍山褶皺往下蜿蜒,像給金屬地麵畫了張暗紅色的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