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景光鬼宿流川楓
“第三片花瓣了……隻剩班長了。”
閣樓的木地板在風早清腳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風早清揉了揉太陽穴,一個月昏迷帶來的虛弱和眩暈感還未完全消散,往外走時腳下像是踩了棉花,輕飄飄的。
&34;這次比救景光那次還要狼狽啊……&34;
他自言自語道,手指無意識地梳理著垂到腰間的柔順白色長發。
而且萩原研二還受重傷了。稍後從星野那兒回來去看看他吧……他做五十嵐守的時候,和萩原他們幾個人一起經曆過的時光是實打實的六個月啊。
還有住在他家的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無法麵對這兩個人了……他還是保持之前的態度吧。
風早清頭疼的想著。
他下到三樓自己的臥室,準備換衣服出門。係統的問題不明,他想要和星野羽月的會麵,還是避開係統比較好。現在他們所有人都非常依賴係統,如果對方真的是充滿惡意的存在,他們所有人的處境都很危險……所以他才著急出來好可以和她線下麵基。
正當他係好最後一顆紐扣準備出門時,臥室的門突然被推開。諸伏景光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杯熱茶,表情凝固在震驚與喜悅之間。
&34;風早先……清?&34;景光的聲音有些顫抖,茶杯在他手中微微晃動,幾滴茶水濺落在地板上。&34;你真的醒了?抱歉……剛才突然發現你不在閣樓裡……&34;
風早清轉過身,嘴角勾起一個溫和的微笑:&34;好久不見啊,景光。我醒了。抱歉讓你們擔心了。&34;
諸星他們在群裡說過,他們八個人都知道“昏迷”的真相,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長睡不醒,所以他們雖然同意了輪流來照顧自己,但是堅定拒絕了景光和鬆田送醫院的要求,一直把他藏在閣樓。
所以這棟彆墅的“外人”羽賀響輔和黑羽快鬥依舊隻以為自己“出遠門談生意,歸期未定”。
風早一邊按照自己今天黃黑撞色的服裝給自己挑選出金色的流蘇耳環,一邊帶著笑意的和景光解釋:
“我準備出去散步……睡了這麼久,骨頭都要生鏽了。&34;
景光放下茶杯,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風早清麵前,上下打量著他:&34;不隻是醒了這麼簡單。昨天下午你的身體突然從床上消失了,然後——&34;
他停頓了一下,藍色的眼睛裡滿是困惑,&34;然後萩原就出現在客廳裡,渾身是傷,被一團白光包圍著。&34;
風早清走到窗邊置物櫃照鏡子,背對著景光往耳朵上掛耳飾。
窗外明媚的陽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變幻莫測的光影。&34;看來你已經見到萩原了。他……情況怎麼樣?&34;
&34;藤原大輔和新出醫生在照顧他。&34;景光走到風早清身旁,聲音低沉,&34;三度燒傷、三根肋骨骨折……但奇跡般地避開了所有要害。&34;
他轉頭直視風早清的眼睛,&34;就像當初你救我時一樣。&34;
風早清沒有立即回答。
他望著鏡子裡自己充滿了少年感的[殺生丸]臉,熟悉的金色瞳孔被安放在完全不一樣的樣貌上,感覺完全不同了,看不出一丁點兒枡山修明或是五十嵐守的影子。
真是乾淨的身份啊……如果和降穀零相知相識相愛的,從頭到尾都是“風早清”該多好。
手指輕輕敲擊著窗框,遠處,警笛聲隱約可聞,讓他想起了那個爆炸的瞬間——淺井彆墅區衝天而起的火光,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以及他拚命將萩原護住的最後一秒。
&34;田……列風和諸星呢?&34;他突然問道。
好險,差點脫口而出田納西。
烏鴉軍團裡是真的有田納西這個人的,隻不過是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中年霓虹男人,而且多在阿美莉卡活動。
景光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34;他們……不太對勁。我問起這件事時,他們找借口逃走了,好像在隱瞞什麼。&34;
他猶豫了一下,&34;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萩原突然……複活?你做了什麼?&34;
風早清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麵對景光。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景光讀不懂的情緒:&34;和救你差不多。我回到過去改變了萩原的命運,但淺井彆墅事件和你當初那個情況還不太一樣,那是炸彈回秒,我沒能帶著萩原完全避開。&34;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謊,仿佛沒有穿梭七年的時間和他們度過那樣純粹美好的警校時期:&34;代價就是昏迷一個月,不算什麼。&34;
&34;不算什麼?&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