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林七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除悲傷和不解之外的神色。
“看你媽！
淩海，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有沒有一點點同情心？
你和他們應該認識吧？
守夜人是什麼你大概也應該比我清楚。
就算是你和我一樣，不願意加入守夜人，好歹保持著敬畏之心可以嗎？
現在，你跑到我麵前來，在趙空城的屍體麵前說什麼變魔術，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滿腔的怒火仿佛是要將淩海燒成灰燼。
憤怒夾雜著悲傷的目光，在路燈下令人觸目驚心。
林七夜的斥責一直持續到淩海再次開口。
“那麼，我的魔術需要一位觀眾來幫我舉著傘，哪位觀眾願意呢？”
他視線掠向“口出狂言”的林七夜和涼透了的趙空城。
“這位睡著的觀眾怎麼不說話？
很好，這位觀眾很有活力！
那麼就請這位觀眾來幫我撐著……”
話還沒說完，持續了一整天的暴雨奇跡般地停了下來。
光線在水麵上跳動，如同發光的魚群。
打在雨傘上的聲音消失不見。
淩海挑挑眉，詫異地收起傘。
“雨停了，觀眾可以坐回原位，保持安靜觀看魔術了。”
他將傘放到腳邊，兩隻手捏著那塊紅色絨布，在空中抖了抖。
而口若懸河的林七夜這時也發現自己雙唇像是被無形的膠水粘在了一起。
就連喉嚨中都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想要向嬉皮笑臉的淩海揮出拳頭，可現在他的身體就像是不聽自己使喚一般，一屁股拍坐在雨水之中。
他鼻息之間發出粗重的喘息，裹挾著他內心的怒火。
想要動用凡塵神域的他，驚駭地發現就連精神力都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外。
仿佛此刻的他是一個任憑淩海語言操控的娃娃。
情急之下，他下意識連接腦中的諸神精神病院。
然而，當他看到那熟悉陳設的一瞬間，意識就被強行拉回了現實。
第一間病房內，感受到林七夜氣息的倪克斯從房間內閃身到庭院中。
可入目的隻有滿院的花草以及貫穿庭院的長廊。
“達納都斯……”
現實世界。
淩海在林七夜憤懣的目光中，將紅布蓋在趙空城身上。
“今天我要表演的魔術是，大變活人。
配合我表演的觀眾名字叫趙空城，我想這位姓林的觀眾已經對他很熟悉了。
誒！剛剛呈現在你麵前的，是死了的趙空城對吧？”
淩海單手握拳，裝作話筒放在林七夜嘴前。
林七夜發現自己嘴巴能動的時候，第一想法就是狠狠給淩海來一口。
不知道趙空城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死後還要被淩海這麼玩弄。
但是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著他附和淩海，“對！”
“好！很有精神！”
另一邊正和鬼麵王打得不亦樂乎的冷軒，聽到這邊的動靜，卻是一點頭都不敢轉。
之前在津南山，自己隻是用望遠鏡遠遠看了一下淩海是如何戲弄那隻無量境神秘的。
就被淩海追到和平事務所要錢。
而且，他發現，隻要不打鬼麵王身上移動的鬼麵，對方似乎就能做到無限重生。
正好當他的神墟磨刀石。
和隊長陳牧野對練的時候，他不敢真正放開了用自己的能力。
現在麵對鬼麵王，他可就沒這個顧忌了。
精神力不要錢似的往鬼麵王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