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月槐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漠然,整個人散發著比冬雪還要寒冷的氣息。
他狀似無意地撥弄一下脖間的編鐘,脆響聲傳進大殿所有人的耳中。
分列兩端的信徒有刹那的失神,不過旋即便恢複了原樣。
“這個?戰利品而已。”
從頭到尾,月槐都沒有分給囈語一個眼神。
他自顧自坐在石座上,在囈語打量的眼神中閉目養神。
“戰利品?這可不像是你一貫的風格啊~
而且,你不覺得有些突兀嗎?
一個破爛而……”
唰——
黑色蓮花像飛刀一般,流星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尾跡,沒入囈語身後的石座上。
在他蒼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顯眼的血線。
“與你無關。”
看著身後消散的黑色精神力,感受著臉上傳來的刺痛,囈語眯了眯眼,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老東西還用紅線,真不要臉!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打不過他,古神教會早就是自己一個人的天下了!
滄南市。
大年初一的陽光像金子一般灑在積雪上。
零星幾朵白雲,像一樣悠悠地蕩在空中。
破開雲層的金光照得行人身上暖融融的,小孩子手裡拿著炮竹,在雪地裡撒歡。
馬路上厚厚的積雪被鏟車推向兩邊。
像獨屬於冬季的海浪。
潔白無瑕。
路上的車開得極慢,電動車也沒了往日裡闖東闖西的勇氣。
和平事務所終於在紅纓和司小南的一再建議下,被陳牧野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玻璃大門上的紅色對聯遮住了小廣告,向外散發著喜氣洋洋的氛圍。
南山公館。
冷軒將圍巾圍地緊了些,裝著對聯的塑料袋掛在手腕上,一隻手窩在棉服口袋裡,一隻手按響了淩海家門口的門鈴。
c區中的其他建築早早就被淩海複原。
戰鬥的痕跡也都被儘數埋沒在白雪之下。
吱呀一聲,淩海從門後探出毛躁的頭,嘴裡還叼著牙刷。
冷軒將對聯提到淩海麵前,呲著牙直笑。
“新年快樂!”
兩行大白牙閃得淩海睜不開眼。
“快進來,屋裡開著空調呢,呆會兒暖氣全跑了!”
冷軒將對聯放到門旁,搓著手坐到沙發上。
電視中重播著昨晚的春節聯歡晚會。
觀眾們不走心的笑容一陣一陣的,聽得人心煩。
“難得見你來找我啊,說吧,什麼事?”
“我們一起過年吧!
我黑了南山公館的監控,看到你們家門口沒有對聯,就順手給你帶了一副。”
“無聊。”
淩海說著,嘴角卻帶著笑。
“誒!這一雙拖鞋好好的,怎麼丟垃圾桶了?”
聞言,一個長相極其醜陋的老頭子身影浮現在淩海腦海中。
他渾身雞皮疙瘩暴起,撇撇嘴,“臟了,新年準備給自己買一雙新的。”
“這個不是你昨天才買的嗎?”
“嘖,不該問的彆問!”
“哦。”
……
兩人到和平事務所時,正好撞上紅纓幾個人。
林七夜兩隻手裡提滿了大包小包的火鍋食材。
司小南和紅纓兩人倒是兩手空空。
“準備這麼多?”
冷軒微微瞪大了眼,看著那平日裡能吃三頓的食材。
司小南推開門,一陣暖風吹到臉上,“這不是人多嘛!
而且隊長說了,要把七夜那幾個朋友也請來,反正多準備點總沒錯。
他們好不容易放一次家,怎麼說也得讓他們吃點好的。”
“他們也來?”
淩海想到那幾個鬼哭狼嚎的身影,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隻怕到時候他們吃得不會很自在哦。”
在自己手底下經曆了如此不堪回首的訓練。
他們這些小苗子沒黑化都算好的了!
跟自己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不得膈應死他們?
放假之後。
秉著報喜不報憂的原則,林七夜並沒有將自己這些新兵在集訓營過的日子告訴小隊成員。
紅纓臉上帶著疑惑,“為什麼會不自在?”
林七夜給了淩海一個央求的眼神,連忙將幾人推進門。
他不想讓自己的隊友們擔心自己在集訓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