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且戰且退,隨著戰鬥的推進,他心中那股不安逐漸勝過了原本的憤怒。
倒不是應付不了森蚺三人。
他隻是一直在猜測淩海這次到天神廟到底意欲何為。
隻是為了殺自己?
恐怕沒那麼簡單。
如果隻是為了殺自己的話,沒必要帶著一個凡人過來。
如果他估計得沒錯的話,現在大夏應該有不少神明已經開始複蘇。
帶著實力沒有完全恢複的大夏眾神,都比帶著一個人類好。
難不成是為了覆滅整個天神廟?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在腦海之中,就被梵天自己否決掉了。
青帝的實力他清楚,不可能一口氣應付得了包括毗濕奴在內的所有神明。
可是感受著森蚺、咲清和桑離三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明顯不屬於此方世界的氣息,梵天心中剛剛升起的底氣,又忽的沉寂下去。
青帝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迷霧當年入侵大夏的時候,他對國祀五神的事有所耳聞。
按照他們那種獻祭方式,根本就沒有複活或輪回的可能。
可現在青帝不僅複活了,還連帶著三位神諭卿的實力一同晉升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
畢竟在這之前,他可從未聽說過淩海有這種無聲無息將眾神轉移的本事。
一片漆黑中。
被淩海隔絕在另一個世界中的天神廟眾神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每個神臉上都帶著緊張,就連毗濕奴都不例外。
對方的手段實在是太過詭異,身為至高的自己,使儘渾身解數,都沒有察覺到對方身上的絲毫氣息。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對天神廟出手的到底是何人。
在他印象中,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神明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好幾位神明嘗試過用神力來照明,但無一例外,全部以失敗告終。
他們能夠感受得到體內洶湧澎湃的神力,也將其調動。
可神力浮出體表的那一瞬間,卻又瞬間消散。
就像是處在狂風暴雨之中的燭火,點燃一刹那,便被無情地熄滅。
啪——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一束聚光燈照亮了不知何時出現的舞台。
所有神明紛紛閉上了嘴,神情各異的目光紛紛落在舞台當中,聚光燈下的淩海身上。
“你是誰!”
有神怒喝出口。
也有神在見到淩海那張大夏麵孔時,便第一時間提著神器衝了上去。
“做觀眾,就要有身為觀眾應有的覺悟哦!”
淩海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看著台下眾神,眼神之中沒有絲毫敵意。
隻有看見觀眾時的欣喜。
“真好,第一次看到這麼熱情的觀眾。
既然這麼想當我的助手,那便來吧!”
話音落下,原本欺身上前的那位神明,雙眼頓時失去了光芒。
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站立在淩海身旁。
而台下的眾神隻能眼睜睜看著淩海在台上旁若無人地擺弄著道具。
他們想反抗,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被固定在了一排排整齊的座椅上。
應該說,他們連座椅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都不知道。
目前所發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
他們想張嘴詢問,想動手扇淩海那張欠揍的臉,卻猛然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
嘴唇如同被膠水牢牢粘在一起。
隻有喉嚨間發出不間斷的恐慌憤怒的嗚咽聲。
在偌大的秀場中,這些嗚咽聲也隻有他們自己才能聽得到。
這些原本能夠稱霸一方的神明,此刻成了幼兒園老師口中的乖寶寶。
視線牢牢鎖定在淩海身上。
啪啪啪——
台上,淩海麵帶笑容地拍了三下手,將觀眾心中的恐慌打散。
“觀眾朋友們好,我們今天的第一個魔術,叫做剪帕還原。
有沒有觀眾來願意來當做這個手帕呢?”
說著,淩海的視線在台下眾神身上來回逡巡。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條毒蛇攀附在心頭,仿佛下一口就要將自己的心臟吞噬。
令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好!這一位觀眾眼裡麵我看到了滿滿的激情啊!
那麼就是你了,毗濕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