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淩海麵上笑容不變,反射著夕陽霞光的眸子裡卻閃爍著滲人的殺機。
他打了個響指,隨後便自顧自拿起謝宇辦公桌上的文件隨意翻看。
還沒搞清楚在鎮墟碑的鎮壓之下,淩海是怎麼眨眼間出現在他麵前的謝宇,見狀心中大怒。
從他登上了這個位置以來,還沒有人敢如此對他說話。
更沒有人敢在自己麵前如此放肆。
“你大膽!”
啪——
嗖嗖嗖——
兩種聲音接連響起,上一秒剛剛拍案而起的謝宇,低下頭。
發現自己黃色實木辦公桌不知道什麼時候抽出了新芽。
並在自己向淩海發難之前,從嫩芽迅速成長成了手指粗細的荊棘。
嫩綠的荊棘上生著尖刺,魔鬼的利爪一般在空中舞動。
僅在瞬息之間,便將還未來得及抽出槍的謝宇劃成了幾段。
帶著餘溫的血珠順著荊棘流淌在地麵上,沒過一會就彙聚成了一小片血窪。
哐當一聲。
謝宇的頭顱結結實實砸在地上,空曠的房間中發出一聲震響。
半張臉貼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自己血液的腥甜氣息鑽進鼻腔。
隔著桌底的空隙,逐漸喪失意識的謝宇看到淩海穿著洞洞鞋的腳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地麵。
桌麵上還傳來文件翻動的聲音。
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的樣子。
被鮮血填滿的嗓子發出破風箱一般的呼哧聲。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能夠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淩海抬起頭,看到監控視頻裡,那個被謝宇叫出去的守衛滿頭霧水地在監獄區捕捉自己的身影。
隨意瞥了一眼流到自己腳邊的血水,淩海一臉嫌棄地站起身,念頭一動。
在空中張牙舞爪的荊棘一頓,隨後如同餓狼撲食一般刺入謝宇碎成幾塊的屍體中。
開始儘情吞噬他的血肉。
當守衛小心翼翼推開房門時,房間內淩海的氣息,連同血腥味已經被拂過窗戶的海風吹散。
鞭子一樣的荊棘也變成了實木辦公桌上的幾個小疙瘩。
“誒?副獄長哪去了?”
守衛疑惑不解地揉了揉頭發,將手搭在辦公桌上。
“這張桌子,一開始就是紅色的嗎?”
……
廣深市。
躺在自己彆墅中的百裡胖胖百無聊賴地盯著潔白的天花板。
一年了。
已經整整一年了。
有誰知道自己這一年是怎麼過的嗎?
當初滿懷熱忱,加入守夜人,就是能夠過上獵殺神秘的瀟灑日子。
可是這一年時間裡,自己在廣深市連神秘的毛都沒見著。
自家隊長甚至無聊到去夜市賣起了炸雞,生意異常火爆。
事實上,不止廣深市的守夜人小隊,大夏的絕大部分守夜人已經在擁有了副業的基礎上,又給自己增加了其他副業。
無他,實在是太無聊了。
叮咚——
淮海市,在菜市場上賣豬肉的曹淵聽到消息提示聲,將大菜刀甩到菜板上。
“什麼事?這個群自成立以來,可好久都沒動靜了啊!”
叮叮叮——
回應曹淵的,是百裡胖胖的視頻電話。
“曹淵,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找七夜麼?”
百裡胖胖坐在電腦前,看著自家探子傳來的消息。
“是啊,你有線索?”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