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一反常態的毗濕奴和自己的本體,他為什麼無法在大門內傾瀉出來的神力中,感知到梵天的神力氣息?
難不成自家神王有彆的事要忙?
不!不對!
滅世梵天自從經過神王之位的爭奪戰之後,便異常謹慎。
輕易不會踏出天神廟半步。
思索間,閻摩本體就已經陰沉著臉來到了自己這具投影麵前。
感受到本體身上傳來的低氣壓,“閻摩”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口水。
雖說自己隻是一具投影,但到底擁有自我意識。
他是忠誠於梵天,忠誠於天神廟,但這並不代表著擁有意識的他不懼怕死亡。
要知道,被主體吸收和被主體抹殺,這兩者之間有著質的差彆。
“主——”
重傷狀態下的“閻摩”艱難地從喉嚨中發出幾個音節,還沒來得及討好自己的主體,黑色的神軀就已經被暴怒的閻摩抬手間打成了神力碎片。
比投影強橫十倍不止的神力如同狂風在街道上肆虐。
青灰色天穹之下飄蕩著的幾絲雲朵被衝天而起的神力驅散。
滿心滿眼都是淩海的閻摩,絲毫沒有因為一具投影的死亡而出現一絲彆的情緒波動。
他現在隻希望,淩海能夠寬恕自己多年前犯下的罪孽。
“主人!”
閻摩像一隻小狗一般跪倒在地,用額頭輕觸淩海的洞洞鞋鞋尖。
淩海低下頭來,嘴角帶笑看著這個大名鼎鼎的死亡之神。
“抬起頭來,你並沒有做錯什麼。
或者說,你已經親自解決了你曾經犯下的錯誤不是嗎?”
他的聲音輕飄飄傳入閻摩耳中,如一陣春風,安撫了他那因為惶恐而變得躁動不安的情緒。
帝宮之前,李德陽臉皺成一團。
因為理解速度過快,導致他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這還是曾經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天神廟死亡之神閻摩嗎?
什麼時候讓淩海給調成這樣了?
不對!
他忽得眯起眼,宗靈七非天宮的大門縫隙窺視著天神廟其他神明臉上詭異的表情。
按照常理來說,以毗濕奴那個性子,早在感知到自己存在的時候,就已經拎著神器衝上來了。
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看著自己神國中的神明對著淩海這個大夏“人”搖尾乞憐?
在他感覺世界觀破碎的時候,淩海已經讓閻摩頂著眾神嫉恨的目光,回到了天神廟。
無論自己在閻摩麵前如何行事,對方都會將自己美化成天底下最偉大的存在。
“這是你的手筆?”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事嗎?”
淩海聳了聳肩,站到李德陽身旁,目視正前方的虛空,做出等待某人的樣子。
身後,林七夜背後的迦藍跟李德陽一樣,同樣都是一臉震驚。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兩千年之前,因此對於天神廟發生的變故一無所知。
在她的記憶中,神明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怎麼會在青……
震驚之時,她的眸間浮現一抹迷茫。
怎麼會在青帝代理人的麵前表現得如此卑微?
“很震驚對不對?我一開始見到尹陀羅和杜爾迦的時候也跟你一樣震驚。”
林七夜轉過頭,對著背上搞不清楚狀況的迦藍笑了笑。
身旁的百裡胖胖等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如果讓李德陽和迦藍看到溫凡百日宴上,眾神賜福的場景,他們還不得把下巴驚掉?
“你在等誰?”
李德陽收起臉上的驚愕,看著身旁帶著莫名微笑的淩海。
“你應該清楚吧?大夏的酆都鬼帝、冥司主管從輪回之中歸來,怎麼說也是一件大事。
那個老頭子可不會放過這麼一次在眾人麵前裝逼的機會。”
聞言,李德陽眼底頓時出現幾絲明悟,他無奈笑了笑,“好歹也是大夏的元始天尊,你怎麼說也得放尊重一點吧?”
“我又不是道家神明。
不在一個體係裡麵,見麵給他點個頭都算給他臉了!”
李德陽:……
“還真是好久不見啊!太……青帝代理人小友。”
眾人百無聊賴之際,一道仿佛來自遠古的聲音從酆都的天空之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