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緩緩合上，淩海嘴角噙著笑，消失在一臉複雜的眾人麵前。
左青後知後覺地捂住口鼻，但看了看周圍無動於衷的林七夜等人，歎了一口氣之後又將手放下。
“你們也吸了？”
“吸了。”
“都吸了？”
“吸了。”
抬頭掃視一眼飄得到處都是的“百裡辛”，他心累地垂下頭，眼皮垂下，像是不願接受現實的樣子。
就這麼靜默許久，林七夜等人也沒有開口說話，隻無言地看著呆愣住的百裡胖胖和隻想下班的左青。
“你們……先去樓下等著我，之後的事我會找你們詳細說明。”
吩咐完，左傾找了個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下，掏出手機自言自語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廣深市的守夜人小隊是010小隊吧？
這一趟來得急，得讓他們幫忙進行一下後勤工作。”
他在通訊錄上翻找半天，找到韋修明的聯係方式撥了過去。
嘟嘟嘟——
剛剛點擊撥打按鈕，左青就發現一陣電話鈴聲自會客廳另一邊傳來。
此刻的大廳之內空無一人，就連昏迷過去的曹淵都被林七夜像拖死豬一樣拖了下去。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指間五六具死狀淒慘的屍體掛在窗戶上，身上的血液早已流乾。
屍體前方，一個人影逆著光站立，左青無法分辨對方的真實身份。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絕對不是活人。
“喝醉酒”的苗蘇正躺在屍體一旁的沙發上，呼吸平穩，隻衣角在韋修明屠殺自己隊友時，沾上了些許血漬。
雖然陷入了沉睡，但女人的眉間仍緊緊皺在一起，時不時夢囈幾句。
內心已經麻木的左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呼吸一滯，麵無表情將電話掛斷之後，那屍體身上傳來的電話鈴聲果然如預期中停止。
“嗬嗬嗬——”
他忽然崩潰地笑了兩聲，重複地在撥打電話和掛斷電話之間來回操作。
“狗日的淩海！臥槽！”
絲毫沒有收斂的嘶吼在偌大的會客廳之中回蕩，將沉睡過去的苗蘇吵醒。
可她剛剛抬起頭，見到麵目猙獰的自己的隊友，心神一震，再次陷入昏迷。
樓下，眾人坐在等候區，一臉忐忑。
“你們說，葉司令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取消了我們的特殊小隊資格吧？”
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曹淵手裡拿著冰袋捂著腦門，滿麵愁容地向身旁的林七夜問道。
“不知道，不過左青也算是正兒八經的高層，他說的話應該還算有用。
010小隊是淩海弄死的，百裡辛也是淩海弄死的，黃道十二宮……
要不也是淩海弄死的？”
反正淩海都自稱惡性超能者了，頭頂再添幾項罪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不定以他的性子，還會樂在其中呢。
安卿魚沉默兩秒鐘，“我認為可以，罪多不壓身嘛。”
話音未落，坐在他身邊同時抽三根煙的沈青竹當即舉雙手讚成。
“我也沒意見。
現在百裡集團是胖子說了算，到時候監控一刪，雲端備份一刪，把百裡景的死賴在淩海身上也不是不可以。
我們怎麼說都是他曾經帶過的兵，這點忙他應該還是願意幫的。”
由於這項提議是林七夜提出的，迦藍自然也是沒有任何異議。
眾人發表完自己的意見，紛紛將視線放在從下樓開始就沉默不語的百裡胖胖。
今天發生的這件事中，受到傷害最大的無疑就是麵前的小胖子。
他們麵麵相覷，都搖搖頭，打算讓他自己在內心默默消化這件事對他造成的傷害。
“誒？你們怎麼不說了？”
察覺到空氣中散發的古怪氛圍，一直低頭沉思的百裡胖胖忽然抬起頭，一臉好奇地問道：“我還想聽有沒有其他提議呢。”
“你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