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無為站立的身影出現在街道上的一瞬間,所有跪拜在街道兩側的居民紛紛露出一種救星來了的表情。
他們幾乎傾家蕩產將自己的住所搬到澀穀區,就是為了躲避神諭使。
他們雖然自稱神明的使者,但往往做出來的事卻連畜生都不如。
就算是當今日本最殘忍的惡人,心底多多少少還帶著對同類的憐憫之情。
然而在神諭使的眼中,他們這些人的性命連草芥都不如。
每一次神諭使到降臨人間,都勢必會伴隨著大批百姓的犧牲。
時間一久,他們對於這些擁有著超凡力量的存在的恐懼就刻在了靈魂深處。
當神諭使降臨的時候,他們會下意識跪倒在地。
隨時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
生活在這個神權至上的國家,他們雖然早已麻木,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並不恐懼死亡。
而這樣“水深火熱”的日子,隨著路無為幾人的到來被打破了一角。
與日本其他被神諭使管轄的城市相比,澀穀簡直就像是天堂。
然而當神諭使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他們心中天然的敬畏還是會迫使他們在第一時間展現出自己順從的模樣。
感受到麵前不遠處的那一個明黃色身影,此刻這些市民們心中雖然興奮,但並不敢輕舉妄動。
路無為看著將“膽怯”二字寫在臉上的市民們,仍舊保持著麵無表情的狀態。
被神權影響了這麼久,一時半刻是改不過來的。
更何況,他並不熱衷於改變彆人的命運,也並不熱衷於當彆人眼中的救世主。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儘可能提升實力,將躲藏在淨土之內的神諭使和匍匐在雲層之間的雷獸弄死,然後和陳夫子與卜離回到大夏。
嗒嗒嗒——
由於街道上過於安靜,導致路無為往常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腳步聲此刻顯得異常刺耳。
看著路無為大搖大擺地朝著神諭使的方向走去,所有市民都在一瞬間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畢竟他們沒有親眼見到過路無為出手,並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神諭使的對手。
路無為對麵的方向,兩道身影背對著陽光,一步一步朝著他所在的方位靠近。
“淩海,他們為什麼見到我們就跪在地上?”
身披綠袍的提亞馬特看著戰戰兢兢的市民們,疑惑問出口。
“神權,我們身上披著的袍子,就是這個人圈之內神權的代表。
被神諭使壓迫了這麼久,對神諭使的恐懼早就刻在骨子裡了。”
淩海同樣也沒有讓他們起身的意思。
沒有必要。
下次在彆的地方見到了正主該跪還是得跪。
而且自己和提亞馬特披這一身袍子也就一會兒,到了澀穀區那條唐人街之後就脫了。
“我們對麵那個人為什麼不跪?”
“因為不怕。”淩海注意到朝著自己而來的路無為,嘴角勾起。
“黑袍和綠袍?應該就是卜離說的那個獄災和蟲災?”
路無為眯著眼睛,活動活動手腕,就要甩膀子衝上去。
用餘光觀察到路無為動作的市民們,內心的恐懼又上一層樓。
神諭使和這群外來者之間的戰鬥,可不是他們這個層次的人物能插手的。
光是戰鬥的餘波,估計就能讓他們死個成百上千次。
隱隱的,人群當中傳出驚呼聲。
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市民甚至當眾尿了褲子。
跪在最邊緣的市民則悄咪咪往身後的建築內部挪動著自己的身子。
生怕受到戰鬥的波及。
然而,當一股熟悉的氣息進入感知範圍內後,一股前所未有的愕然出現在路無為臉上。
“淩海?還有他旁邊那個女人是誰?怎麼氣息這麼……恐怖?”
發現“神諭使”是淩海的路無為停下腳步,在確認一番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確確實實是淩海後,眼中爆發出巨大的驚喜。